常璟繼續弱弱地反駁:「可這一次也是他說服我爹,我爹才允許我來提親的。」
蕭珩為常璟分析道:「他不說服你爹,就不能跟著你一起來昭國,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嬌嬌的藥箱。」
常璟低聲做著最後的掙扎:「劍廬也是他發現的。」
蕭珩嘆了口氣:「不發現不行啊,一是他要立足夠大的功勞取得你父親的器重,二是暗夜門門規森嚴,他無法擅自離島,只有利用隔三差五去監視劍廬的名義,隱藏自己與劍廬的來往。」
「是這樣嗎?」常璟心裡其實已經很明白,不論黎叔是不是劍廬的細作,從他盜走顧嬌藥箱的那一刻起,至少他就不是暗夜門的黎長老了。
暗夜門是絕不可能要求他做這種事的。
上官慶狐疑地開口:「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偷嬌嬌的藥箱?」
「箱子裡有很多名貴的藥材?」上官慶自問自答,「還是說,那箱子刀槍不入,火銃都崩不壞,他們想拿回去把箱子劈了煉盔甲?」
蕭珩搖搖頭,沒和屋子裡的人解釋小藥箱的秘密。
小藥箱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品,還能連線另一個空間的手術室,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那麼問題又來了。
劍廬要這些做什麼呢?
它是劍廬,不是藥廬。
難不成從今往後,他們不練劍了,全都改行做大夫嗎?
或者是他們之中有誰得了不治之症,而恰巧小藥箱裡有治療它的藥?
這一種可能性也基本可以排除,以黎江平與常璟的關係,只要他開口,不論什麼藥,顧嬌都會捨得給,根本無需偷走小藥箱這麼麻煩。
宣平侯倒是沒打探顧嬌的小藥箱裡是不是有什麼古怪,小藥箱是顧嬌的東西,他不探人隱私,另外,不論有什麼,都不是被劍廬覬覦的理由。
劍廬的人果然該死。
想到什麼,蕭珩問常璟:「死的是劍廬島主與島主夫人……誰指認的那些屍體的身份?」
「黎叔……黎江平。」常璟糾正了自己的稱呼,「只有他在暗中觀察劍廬,也只有他認得島上的誰是誰,因此他說是誰的屍體,我和我爹就都信了。」
蕭珩道:「看來真正的劍廬之主並沒有死。」
上官慶問道:「那龍一究竟有沒有去島上?」
蕭珩搖搖頭:「現在也說不準了。也許他去了,殺了不少劍廬的弟子,有一部分逃走了。也許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暗夜門的人便登島了,那一場事故是劍廬自導自演矇蔽暗夜門的。」
上官慶點點頭:「黎江平知道暗夜門要去殺劍廬,提前給劍廬通風報信,劍廬於是演了這麼一出滅門慘案,好像也說得過去。」
蕭珩想了想,說道:「龍一去過的可能性很大,不然,以劍廬的實力,還不至於要這樣避開暗夜門。」
常璟正色道:「我們暗夜門很厲害的!」
蕭珩說道:「你們當然厲害,但有黎江平這個內應,劍廬在島上設下埋伏讓你們中計也不是什麼難事。」
常璟不吭聲了。
確實。
他們都太信任黎叔了。
去了島上一直都是黎叔帶路,如果黎叔故意將他們帶去機關陷阱之地,怕是他們早傷亡慘重了。
常璟還是有個地方想不通:「可是黎叔……黎江平為什麼不動手?就算我們在劍廬島上出現一些傷亡,也不會懷疑他。他完全可以藉機削弱暗夜島的實力。」
蕭珩認真地看著他:「萬一傷到你了呢?你無法來昭國提親,他就無法接近嬌嬌。」
常璟:「哦。」
至此,常璟心底最後一絲希冀也被撲滅。
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