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御醫對於姚氏的病情並不樂觀。
姚氏看著沒什麼大病,實則早已熬空了身體,兼之她又有心病,最受不得刺激,嚴重時可能出現幻象與瘋症,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顧侯爺就是怕出現這樣的狀況,才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
御醫這一次把脈把了許久。
久到顧侯爺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如何了,陳御醫?」他焦急地問。
方嬤嬤也緊張地看向陳御醫。
陳御醫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再一次搭上姚氏的脈搏:「奇怪,真奇怪。」
顧侯爺忙道:「奇怪什麼?是不是夫人很嚴重?」
陳御醫搖頭:「不嚴重。」
姚氏的身體一直很虛,又受不得刺激,一般出現暈厥的情況都會十分危險,然而姚氏此時的脈象卻比想像中的平穩。
所以他才感到奇怪。
「夫人最近在吃什麼藥?」御醫問。
顧侯爺看向方嬤嬤。
方嬤嬤愣了愣,道:「不就是您開的那些藥嗎?」
陳御醫道:「拿開給我瞧瞧。」
「誒。」方嬤嬤來到梳妝檯前,拉開姚氏的藥盒,將姚氏最近每日都在服用的小藥瓶與藥罐子拿給了御醫。
小藥瓶裡裝的是白色藥片,無色無味,陳御醫沒見過這種藥。
藥罐子裡的是一小瓶一小瓶的顆粒,陳御醫也沒見過這種藥,但他聞到了熟悉的中藥味,依稀能辨認出人參、酸棗任、茯苓、肉桂、天冬、熟地黃等藥材的氣味。
「藥還能做成這些樣子嗎?」陳御醫喃喃。
他只見過把藥做成藥丸的,還沒見過做成藥片和顆粒的,尤其那白色的藥片,完全辨認不出成分。
「這些藥是哪裡來的?」陳御醫問。
方嬤嬤愕然地看向陳御醫:「不是您開的嗎?」
陳御醫道:「我沒開過這些藥。」
顧侯爺冷冽的目光落在了方嬤嬤身上:「夫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吃這些藥的?」
方嬤嬤慌忙解釋道:「具體的……奴婢記不清了,有一陣子了。夫人從前都不肯好好吃藥,她突然吃了起來,奴婢還以為是夫人終於聽陳御醫的勸了。」
「是這些藥讓夫人昏迷的嗎?」顧侯爺問陳御醫。
陳御醫沉吟道:「不好說……藥罐子裡的安神藥,應當對身體沒有損害。另外一種藥片我沒見過,不敢妄言。」
顧侯爺冷冷地看向方嬤嬤:「是誰把這些東西拿給夫人的?」
方嬤嬤蒼白著臉道:「奴婢也不清楚,奴婢雖在夫人跟前兒伺候,但夫人身邊伺候最多的還是房嬤嬤。」
房嬤嬤養病去了,不在山莊!
顧侯爺捏緊了拳頭道:「派人去把房嬤嬤給我叫來!」
陳御醫想了想,說道:「侯爺,您先別急,夫人的脈象比從前有所好轉,可能這兩種藥對夫人都是無害的。」
顧侯爺冷聲道:「那怎麼解釋夫人突然昏迷一事?」
「這……」陳御醫無法解釋,「夫人應當很快就能醒來,一會兒問問夫人就能真相大白。」
方嬤嬤低著頭,手指一點一點捏緊了。
陳御醫給開了方子,方嬤嬤拿著方子去山莊的藥房拿了藥。
在小廚房熬藥時翠翠鬼鬼祟祟地從後門走了進來。
「嬸娘!」
方嬤嬤警惕地往外看了看,合上門,對她道:「你怎麼來了?」
翠翠小聲道:「黃忠突然去找房嬤嬤,是出了什麼事嗎?」
方嬤嬤眯眼道:「夫人最近在吃藥,把病給吃好了!」
翠翠花容失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