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六郎嘴角一抽。
「所以你抱了小八過來?」他問道。
「是啊。」顧嬌點頭,「我不知道那顆是黑藥,哪顆是白藥,物件是小八的話就沒關係。」
她要是親近小八了沒什麼,萬一真的心生厭惡了,小八是顧琰的小狗,她看在顧琰的份兒上也不會拿小八怎麼樣的。
蕭六郎在腦子裡想像了一下她抱著小八左親親右親親的畫面,當即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行!」他一口拒絕。
顧嬌想了想:「那……小九?」
海東青也不錯。
「我來試藥。」蕭六郎看在她說。
「不行不行,你不是大夫。」顧嬌是堅決不同意他以身試藥的,她在組織裡接受過藥物訓練,他沒這方面的經驗,生理與心理可能都扛不住。
兩個人都是倔脾氣,平日裡相敬如賓,真擰巴起來誰也不讓誰,譬如顧嬌逼他復健,又譬如蕭六郎逼她練字。
最後,蕭六郎先退了一步:「行,你來試藥。不過我有個條件。」
半刻鐘後,二人坐在了油燈昏黃的東屋。
顧嬌的面前擺著兩顆一模一樣的藥丸,因為不知哪顆是黑藥,哪顆是白藥,所以只能碰運氣了。
「你想好了,萬一我吃了黑藥,我就會討厭你的。」顧嬌威脅道。
「嗯。」蕭六郎點頭,在桌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顧嬌隨便挑了一顆放進嘴裡。
這種藥吃起來沒什麼味道,反倒是有一股甘草的香氣。
蕭六郎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不放過她眼底的任何一絲變化。
要說完全不緊張是假的,萬一、他是說萬一她真的吃下了黑藥,那他就吃下另外一顆白藥。
顧嬌的身子約莫是比皇帝能扛的,足足一刻鐘藥效才慢慢見效。
她也不知自己吃的究竟是那種藥,總之她很困,臨睡前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突然就反握住了他的手。
握得緊緊的,像是要失去他似的。
蕭六郎的喉頭艱難地滑動了一下。
隨後,顧嬌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全是她想去的地方,全是她喜歡的東西,她臨睡前看見的那個人也一直在她夢裡。
她是清醒的狀態入夢的,這是前世在組織裡訓練出來的技能。
她曾被注射過無數種致幻劑,並被要求一直保持清醒。
她當然不是一開始就能抵制住如此強烈的藥性,不過是每一次身心摧殘過後總會長點記性。
她明白這種藥是怎麼一回事了,的確是迷藥,有曼陀羅的成分,功效則類似於前世她注射過的致幻劑——有的致幻劑會讓人感覺美好,而有的致幻劑會令人歷經折磨與恐懼。
迷藥發作時看到的那張臉會在夢境中不斷閃現,沒經歷過特殊訓練的人醒來後不會記得自己的夢,但夢境中的感覺會殘留在潛意識中。
之後若是再見到夢境中的那張臉就能勾起潛意識裡的感覺。
顧嬌是能完全剝離這種感覺的,但一般人剝離不了,所以才形成了藥效。
顧嬌嚴重懷疑這兩種並不是叫黑藥與白藥,它們應當有更具體的名字,只是南師娘似乎不方便說。
顧嬌醒來時正靠在蕭六郎的懷中。
她不確定是自己靠進去的還是蕭六郎把她抱過去的,唔,還挺舒服。
「醒了?」蕭六郎沙啞著嗓音開口。
他的後背已被冷汗濕透,別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鬼知道適才他心裡經歷了怎樣的煎熬。
「我吃了黑藥。」顧嬌一臉冷漠地說,「我做了噩夢,以後再見你就會想起那個噩夢,從今往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