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電影。上半年立的項,其實我一直想找你來著,看你狀態不好就沒問。”
“不拍。”司延安說:“狀態不好。”
雲若閒笑了:“不看看企劃書嗎?其實挺適合現在的你。就是需要你學會控制情緒。”
傅永川反應了一會兒,皺眉說:“不是吧?你說的是《滴落聲響》?”
雲若閒點頭。
“不行。”傅永川面色難看:“肯定不行。你這女人有沒有點人性啊?別挨著我我怕傳染你的狠毒。”
“劇本我回頭髮給你,”雲若閒自顧自對司延安說:“你可以看看再做決定。主角設定就是個混血,不是你,我們也會找個少數民族或者外國人來演。你完美適配。”
司延安沒說話。
“機會難得,是個好電影,資金也充足。就是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太多了。”雲若閒站起身,長長的頭髮向後一甩:“三個月,給我答覆。”
“趕緊滾!”傅永川抱著大綱罵道。
“……哈哈。”雲若閒笑起來:“我只是突然看見你,覺得變化挺大的,好像開心一點了。不然我也不問你。”
她拿起手包,邁出座位:“考慮一下吧。”
身後保鏢們浩浩蕩蕩跟著她離開。
等她走得人影都沒了,傅永川猛地拍桌:“別接!”
“不接。”司延安說:“老了,折騰不起了。”
“你知道就好。”傅永川鬆了口氣:“這本子我參與編劇了,有原作小說,坑得一筆。主角是個音樂家,後來聾了,還得精神病了。你說這是人會看的電影嗎?拍出來撲媽不認!”
“……嘖。”司延安忍不住罵了句:“所以什麼意思,諷刺我有病嗎?還特別合適。”
“對對對,你知道就好。”傅永川嚴肅說:“所以你還是聽我的,為了健康著想,演個搞笑片吧。網劇也行啊?現在不少網劇不是搞笑勝似搞笑,我前天追了個,就是當搞笑片看的,唉呀媽呀笑的我……”
“吃完了沒?這是我的劇組的包子。”司延強調了一下“我的”二字發音。
“行行行我走。”傅永川也站起來,拍拍屁股跑了。
傍晚,崇市下了場雨。司延安在酒店門口買了把透明的傘,慢慢散著步走去片場。
走到一半雨就停了,他把傘收起,路過一條小路,道上鋪滿了白色花瓣,都是剛被雨打下來的。
溼潤的空氣,舒適的溫度。
電話響了,他看了眼備註,司女士。隨手接了起來。
“小安。”女聲道:“微博上的宣告你看到了嗎?”
“嗯。”司延安說。
“是這樣的,媽媽覺得呢,這件事還是儘量不要鬧大,影響到家裡,對很多人都不好交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也是我們家的孩子,不會再為難你了,聲討你的聲音也少了很多,對不對?”
“是啊。”司延安無奈嘆了口氣。
“這樣不就好了?只要你撤訴,就是皆大歡喜的結局。算媽媽懇求你,好嗎?”
片場離酒店步行十分鐘,他很快已經走到目的地。
心情很好,連這一通電話,都沒讓他煩躁。
“我一開始就說了。”司延安道:“他道歉,我撤訴。你們做了什麼,也不能代替他。而且你們那條微博我看得很不愉快。”
“……怎麼不能代替呢,我們是一家人呀。”司媽媽道。
“他道歉,我撤訴。”司延安平靜地重複。
對面沉默半晌,掛掉了電話。司延安拎著雨傘踏進片場。
劇組搭了個塑膠雨棚,機器和物品都擺在下面。地上有水,原定的頁數拍不了了,導演正在跟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