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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真地給他擦拭臉龐, 將他潮溼的發用乾布絞乾,目光不斷劃過他高挺的鼻樑, 一路來到他緊閉的雙唇。
唇瓣形狀優美, 泛著不正常的瑰麗豔色。
薛寧心一沉,抬手觸碰他的額頭, 果然一片滾燙。
剛才還冷冰冰的人忽然熱了起來,身上的水痕不用她擦都蒸發成了淡淡的水汽。
不好。
薛寧一慌,想出去叫秦白霄幫忙,手腕被秦江月用力抓住,他手上的溫度燙得她瑟縮了一下,他注意到,很快就鬆開了。
“別讓他進來。”
秦江月又閉上眼,並未真的醒來,只是昏昏沉沉,還記得不想見人。
之前是薛寧主動請纓要幫他換衣服,現在卻是秦江月自己不想見弟弟了。
劍光時不時在外亮起,屋裡都不用點燈。
薛寧放下手帕,幫他將剛套上的新衣敞開:“好,不叫他,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秦江月沒有任何反應,但他眉頭緊鎖,俊美無雙的臉龐似乎縈繞著極大的痛苦。
她從未見過他這麼明顯地表現出痛苦。
這說明他真的痛苦到了極點。
她不敢想象那是多麼生不如死的程度,打不開乾坤戒,也不能找可以幫他緩解痛苦的法寶或者靈藥。
可要薛寧就這麼看著他這樣什麼都不做,心裡也不得安寧,畢竟他突然傷勢加重,和她也脫不了干係。
她咬咬唇,丟下手帕就跑了出去。
雙髻經過一番折騰早就亂了,毛毛躁躁,跑出門時像只找不到家的流浪貓。
“你……”
秦白霄想說什麼,可薛寧如一陣風似的刮跑了,他話都停在了嗓子眼。
跑得這麼快,都不忘記關房門,秦白霄想進去看看兄長的情況,可想到兄長進屋前的拒絕又放棄了。
他選擇追上薛寧問問情況。
薛寧跑得再快也逃不開秦白霄,他很快追上了她,但有些說不出話來。
狼狽的姑娘找到一片湖,二話不說就跳了進去。
她顯然不會游泳,不敢去水太深的地方,就把自己泡到水比較淺的地方,不斷閉氣把頭也埋進水裡。
秦白霄懷疑人生:“你這是在幹什麼??這個時辰……來學鳧水?”
薛寧沒理他,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個全程,看她冷得哆嗦,然後邁著潮溼沉重的步伐,抱著雙臂又往回跑。
水綿延了一路,秦白霄看著這一路的水跡,想到她不斷冒出水面的腦袋,他不懂她,真的不懂,薛寧終於瘋了嗎?原來她以前不是真的瘋,現在才是。
跟著薛寧回到後山,看她頭也不回地進屋,秦白霄都沒能問出兄長的情況。
他恍然一瞬,敏銳地意識到,薛寧的所作所為,怕是和兄長有關。
兄長重傷回宗之後前幾個晚上,身體總會一會極冷一會極熱。
是長老們合力才將他的情況控制住,讓冷熱交替不那麼頻繁。
可薛寧去泡水,這和兄長的情況又有什麼關係?能有什麼幫助?那些熱可不是冷水能緩解的,只能靠兄長自己熬。
一門之隔的屋內,薛寧將門插好,毫不猶豫地脫了衣裳,只穿綢褲和肚兜上了床。
秦江月身上熱得驚人,她一身的潮溼在碰到他之後,頃刻間就恢復乾爽。
溼潤的長髮一點點烘乾,薛寧的肚兜和綢褲也很快就幹了,她將他抱在懷中,兩人毫無阻隔的肌膚相貼,她泡過水發冷的身體,居然真的讓他滾燙的溫度有所削減。
秦江月突然睜開了眼。
身體與細膩柔軟的肌膚相貼,哪怕是昏沉之中依然維持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