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得其實並不好。
秦江月不說話,薛寧更不會主動說話。
她臉色有些蒼白,是因為舊傷未愈,白日裡心情又很差,還餓著肚子,這會兒胃難受得很。
人家都說胃是情緒器官,真是一點都沒錯。
薛寧在屋裡支起小灶,手朝秦江月一伸,秦江月竟然心領神會,遞過去一袋靈石。
不能燒藤蔓,又是在屋裡開火,當然不能燒炭了,只能燒靈石。
反正不是自己的錢,燒起來也不心疼,薛寧丟了好幾顆大的進去。
……很快又心疼地撿出來,扔了幾個小的,這已經足夠做一頓飯了。
哪怕這些靈石現在不是自己的,未來也可能是自己的啊!
糟蹋錢的行為可不能允許。
薛寧背對著秦江月開始鼓搗遲到的晚飯,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別的可吃,就熬點靈米粥,炒了一盤素菜,比起女主的三菜一談,實在是寒磣。
碗筷放上桌,薛寧看著哪怕傷重也端坐的白月光,其實有點難以想象他的傷痛是什麼程度。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疲憊到有點煩悶了。
那他呢?
什麼都做不了,從天到地的落差,想象一下……還是別想象了。
有點可怕。
“食材有限,你要是覺得寒酸,我就去幫你叫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自然就是溫顏,一個薛寧自始至終都不希望她留下的人。
她不討厭溫顏。看得出來,她眼裡沒有對個人的憎惡情緒,只是很抗拒溫顏留在這裡這個事實。
為什麼?因為他?
哪怕沒有人不敬慕他,秦江月依然不是個自負的人。
他不會認為薛寧真的是因為他。
他拿起碗筷,動作很慢地用飯。
靈米粥的靈力對他破了大洞的身體來說杯水車薪。
哪怕是再好的靈藥給了他也是暴殄天物。
之所以還要吃飯,只是確實還不能那麼快死去。
白霄還沒練成劍法,薛寧還沒成功換了道法,要讓他們都安穩才行。
“無根之花對你的靈力沒有反應,這很正常,之前你走得太過匆忙,我的話沒有說完。”
薛寧夾菜的動作頓住,盯著桌上的花紋靜靜等待。
秦江月用膳的動作很慢,也很艱難,咀嚼的表情也帶著某種痛苦,好像每次咀嚼,都會牽動哪裡的劇痛一樣。
薛寧終於看他的時候,就捕捉到他稍縱即逝的剋制和痛苦。
……她走得匆忙,還不是他把天聊死了。
與吃飯動作緩慢相反的是,秦江月說話平穩正常,不疾不徐:“要催動無根之物,需要的靈力遠超於你如今的修為。你現下築的基還是劍道,若真的決定改道重修,像你現在這樣只是更換修煉法門遠遠不夠,還要廢去從前全部修為,從引氣入體開始重新築基。”
廢去身上全部修為,從頭開始??
他一開始說的重修,居然要做到這麼徹底?
原主靠天材地寶堆起來的修為,可是花費了好多好多年,受了不少苦,現在要全部重頭開始?
先不談重來又要多少年才能築基,廢去功法的痛苦估計都很難承受。
“我還稍微有一點時間。”秦江月放下碗筷,“你可以再考慮。”
他說完話,手撐著桌子起身,要回到床榻上去。
他是真的力竭,吃飯或喝水不能真的讓他有實質性的精力恢復,只是延緩死亡的速度罷了。
薛寧忽然道:“等等。”
秦江月看過來,她卻別開了頭。
“你坐著等我一會兒。”
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