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妏試圖解釋,但聶槃一抬手,她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在外面全都聽完了才進來的,就是怕你倒打一耙,說我冤枉了你。”
慕妏以前犯錯,老是這樣撒嬌,說母親冤枉自己,大長老這也是經驗之談。
“你的一字一句,我都會複述給你父親聽。”
此話一出,慕妏面如死灰:“娘,不要,別告訴父親,我這就走了,我馬上走!”
慕妏竄起來就要跑,被大長老一把抓住。
“忘了什麼。”
她冷淡地提醒。
懼怕父親的慕妏咬唇不甘心地回過頭來,垂眼給秦江月道歉:“師兄,對不起,方才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敢了。”
秦江月點了點頭,他只希望鬧劇快點結束,這些人實在太吵,吵得他頭疼欲裂,心臟鬱結,呼吸壓抑得很。
“還有。”
大長老繼續提醒慕妏。
慕妏這次羞恥感席捲全身,嘴唇動了動,實在無法逼迫自己給薛寧道歉。
“就算……”
她話一開口,大長老表情就更難看了,心裡已經明白她要說什麼。
即便要告知父親,要被父親處罰,慕妏也不肯向薛寧這種人低頭。
其實不管是大長老還是府主,都一樣厭惡薛寧。
少時的寵愛,因薛琮離去對她的憐惜,都被她這些年一點點消磨光了。
他們始終記得薛長老的葬禮上,薛寧說什麼也不肯出現,不願為薛長老扶棺。
哪怕是死之前,薛長老閉眼之際想再看一眼唯一牽掛的女兒,薛寧也記恨著被關禁閉的事,不願前來。
等她被人強行帶來的時候,薛長老已經隕落了。
這些事都讓聶槃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好印象。
可就事論事,薛寧再不好,只要秦江月不趕她走,願意容讓她,外人就不好多說什麼。
是慕妏僭越,她自然得道歉。
秦江月現下雖然什麼都沒了,可畢竟是守護仙府多年的人,他們曾對他寄予厚望,眼下雖然失望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未免女兒把事情鬧得太難堪,大長老已經準備打暈她,不讓她說出後面的話,然後自己代她道個歉了。
可薛寧忽然開口了。
“沒事就都走吧。”
她從隔簾裡走出來:“無緣無故被喊打喊殺了一頓,著實是有點累,沒別的事兒,能勞煩大長老把您的女兒和弟子帶走,還我們一個清靜嗎?”
薛寧不算委婉道:“以後也還請您看好她,別再讓她過來了。”
慕妏瞪大眼睛,屈辱無比,她掙扎著想說什麼,直接被大長老下了禁言咒。
“好。”大長老應下來,多看了一眼薛寧,意外她竟然出來解圍。
其實薛寧不是給她們解圍,只是給秦江月解圍罷了。
白月光已經第七次按額角了,他眼眸半闔,狀態很差,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之前維護了她,雖然她也是無妄之災,但秦江月做了,她也沒辦法對他的苦痛袖手旁觀。
“都跟我走。”
大長老一聲令下,願意的不願意的,都得跟著她走。
溫顏拉著慕妏,一步三回頭,似乎也看出了秦江月的不對勁。
她很掛心,割捨不下,但慕妏還在掙扎,這個她帶來的麻煩直接導致秦江月變成那樣,她自責極了,狠下心來先將慕妏帶離這裡。
秦白霄看她們都走了,本想上來看看兄長怎麼了,但薛寧就在大哥旁邊,他剛抬腳,她已經彎腰靠近了他。
“頭疼?”
她低聲詢問,關切的眼神作不得假,看得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