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徐徐說:“想要採補我的神魂,是你的話,我一樣樂意之至。”
只要是她,好像對他做什麼都行,殺了他也完全沒關係的樣子。
薛寧神思有些迷茫,她覺得幹這種大賽之前滾床單的事情很不道德,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對手,可偏偏誘惑她的是最不該支援這種事的人,所以她深刻地迷茫了。
“你這樣,有一日死在我手中,也真是不令人驚訝。”
她似乎很有負罪感,說這話時有些嗚咽音色,秦江月並未緊張,反而隱含笑意。
“你要我死,名正言順。”
“……什麼?”薛寧聽得腦子發脹。
“若沒有你,我今日仍在經歷輪迴死亡,無限重複。”秦江月說得清楚明白,“沒有你,我本就回不來,找不回記憶和修為,我有今日是靠你,你要我死,不過是收回這些,名正言順。”
“什麼死不死的。”薛寧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不過一說你還認真起來了,快點呸呸呸,很不吉利。”
秦江月難得沒有照做,他緩緩解開薛寧的褻衣,聲線壓低:“修道之人,頂天立地,一言一行,皆受天道制約束縛,絕不違背,我不收回。”
薛寧又嗚咽一聲,抓著他的肩膀,有些控制不住地用指甲勾出無數紅痕。
秦江月垂下頭來:“我來教你,隨我咒言運功。”
教什麼呢?肯定是教她如何採補他。
薛寧差一點就聽他的話了。
但她最後還是跑了出來。
連滾帶爬,一邊穿衣服一邊跑了出來,活像是被什麼難纏的妖精在後面追。
唐長老當年也是這樣跑出蜘蛛精的洞府吧!
她跑得氣喘吁吁,扶著一棵樹調整良久才直起腰,回望仙閣的方向。
那裡燈火通明,有人站在無數輕紗帷幔之後,身姿挺拔,前凸後翹。
真是要命啊這個胸肌!這個臀!
不行,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採補,她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一旦開了這種頭,就沒有回頭路了,總是很容易得到力量,以後還怎麼苦修?
甜頭雖然好,薛寧還是不敢輕易嘗試,尤其是在出現這麼多意外之後。
秦江月肯定願意生生世世做她爐鼎,可她不要他那樣姿態卑微。
夜色漸深,天色漸明,薛寧站在樹下和秦江月隔著重重疊疊的輕紗對望片刻,盤膝坐想,就地開始嘗試驅除最後的魔氣。
雖然已經想通,但要是能在鬥法之前將魔氣徹底驅除,還是更讓她踏實一點。
魔域的十三重天,黑鴉佈滿血色天際,長聖坐在御座之上,奢比屍已經沒有大礙,但他依舊沒有醒來。
他已經沉睡一段時日,沒有做任何應對修界的安排,七個護法也沒有任何新的指派,就黑鴉一個,除了留守魔域為他護法,實在想不到該做些什麼。
突然之間,黑鴉注意到魔神睜開了眼,氣喘吁吁,頭上的角泛著紅光。
黑鴉明智地沒有上前,很快就看到魔神發洩一般,磅礴浩瀚的魔氣從他周身傾斜而出,幾乎將黑鴉這個大魔也淹沒其中。
她用翅膀掩住自己,完全不敢多看魔神一眼,只有奢比屍睜開眼歪頭看了看自己的主人。
長聖發洩完了,就靠到奢比屍上閉目養神。
計劃說是順利,但也不順利。
薛寧竟然修出了可以對抗魔氣的淨化之力。
她上次還蒙對了一處天照神體的破綻。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就快掙脫魔種,祓除全部魔氣了,到那時候,他將再無控制甚至靠近她的可能。
長聖是還沒恢復完全的,可他等不了了。
一時片刻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