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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彷彿被侮辱了,薛寧彎下腰來說:“怎麼了,不行嗎?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他要休息,我要做飯,那你幹什麼?吃白飯嗎?”
“我……這……你……”
“所以只能是你來砍柴了,你總得有點用處吧,要不你走?”
小神龜黯然銷魂:“……我知道了。”
它落寞地轉過身去,蕭瑟地往外面去:“我這就去。”
“真乖。”薛老師提醒道,“記住不要動那些藤蔓哦。”
小神龜:“……知道了!!”真麻煩。
閉合的房門留下一道縫隙,外面送進秦白霄堪稱幽怨的雙眼,顯然裡面發生了什麼,他一清二楚。
薛寧就當看不見他,轉頭問秦江月:“小烏龜剛才是不是兇我了?”
秦江月沉默良久,吐出兩個字:“沒有。”
只能幫它到這裡了。
夜晚很長,吃飽喝足,薛寧終於開始張羅正事。
由於屋裡只有一把椅子,她就從乾坤借搬出兩個蒲團,自己一個,秦江月一個。
椅子被放到一邊,薛寧小心翼翼沒碰到白日被大長老用鞭子甩碎的地磚,心疼地問:“它還有可能恢復嗎?”
換做以前,秦江月分分鐘就可以完成。
但現在。
“要靠你自己。”
薛寧看向他:“我可以嗎?”
“木靈根的奇妙之處,不在於殺伐攻擊,它聽起來沒什麼攻擊力,但木生萬物,聚木成林,木靈根不但可催育靈植,療愈傷口,本理是生生不息,有無限可能。”
秦江月盤膝坐在蒲團上,墨黑的發散著,眉心血痕如同精心的裝飾一般,為他冷峻寂靜的臉龐增添了幾分難言的旖麗。
薛寧看著他的臉一時有些走神,等回過神來,發現他正因她的走神無奈地笑。
那一刻她有些恍惚,聯想到萬佛法寺的大師說他是劍仙轉世,身上有紫霞道光,便覺得也難怪別人那麼說。
她穿書後見過那麼多人,還有慕不逾和聶槃那樣的道君,但沒有一個,有秦江月身上那種悲憫的神性。
哪怕是最無能為力的時候,也不減他的仙人之氣。
“既然要學,就要專心。”秦江月認真提醒。
薛寧道:“我很專心。”
“很專心?”
他隨意地複述了一遍這三個字,尾音微微上揚,是一種內斂而溫和的質疑。
薛寧總覺得他像是要說:很專心地盯著我看?
她心虛了一瞬,端正姿態:“我是真的很專心,你說木靈根的奇妙之處在於可以生生不息,有無限可能。那我想問,人人都覺得木靈根只適合做後勤,培育靈植或者做醫修,催生藥草,那是否木靈根也有走對敵之路的可能?”
木靈根的修士鬥法時,招式比較單一,也很依賴周身植物。
如今魔神掌控天下,處處生靈塗炭,也就人界植被還豐茂一些,但也是杯水車薪。
真到了寸草不生的戰場,又要怎麼操縱植物?
地下三尺都不一定有靈種痕跡,難道要憑空變出植物嗎?
按照她對原書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來看,直到結局,也沒有這樣的木靈根修士出現。
或者說,整篇文裡,不管是主角還是戲份稍多的配角,除了薛寧外,就沒有人是木靈根。
她皺著眉頭有些鬱郁不歡,眼前忽然出現一朵花。
薛寧一怔,驚訝地望向遞來花的人,秦江月一手捏著花莖,一手掩在唇邊咳了兩聲,聲音有些沙啞道:“你看到了什麼。”
“……花?”她遲疑著。
“仔細看看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