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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當晚做了一頓大餐。
香氣飄滿整座後山, 饒是早就辟穀的秦白霄也有點懷念進食的感覺了。
他揮劍的動作變慢,停在半空中望向月光下忙裡忙外的薛寧,她梳著雙髻, 髮髻上還綁了銀色的緞帶, 身上是件水藍的交領法衣, 寬寬的衣袖用同色的綢帶在手腕處紮緊, 垂下蝴蝶結來,和以前真是一點都不一樣了。
他握劍落地, 停在門外,對進進出出的薛寧遲疑道:“你居然還會這些。”
這不是第一天想問這個問題了, 今夜終於問了出來。
之前他看過溫顏下廚,沒有一個動作是不優美動人的,做出來的飯菜也很精緻,和薛寧完全不一樣。
薛寧的飯菜賣相上沒有多麼特別, 菜色也都是很普通的家常小菜,是那種以前外出歷練,在凡界人家中能看到的菜色。
可聞起來味道出奇得好,比任何酒樓裡的都要香。
薛寧被秦白霄問得一頓, 很快從容回答:“我修為低, 雖然築基了,有時候還是會感覺餓,孤月峰又沒人可以給我準備膳食, 那就只能自己做了。”
身為潮凝真君的未婚妻,又是薛長老的遺孤, 無爭仙府自然不會虧待她。
如果她有需要, 上面也會給她安排人準備膳食,比如從前薛琮活著, 就會請人專門做飯給原身吃。
可原身倔強得很,看別人一個個都辟穀築基,也絕食不肯吃,讓父親將人都趕走,後面再想找人,也開不了那個口了。
秦白霄沉默下來,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薛寧沒工夫管他在想什麼,她還剩下最後一道湯,今晚的重頭戲。
“飯菜好啦!”
她端著湯進屋,放到秦江月手邊,捏著耳朵緩解指腹的熱意:“今晚給你做了甜湯,快嚐嚐合不合口味。”
之前的湯都是鹹口,他還沒試過甜的。
薛寧踢了一腳身邊的椅子,想要偷吃的小龜立馬收手,眼觀鼻鼻觀心。
她望著秦江月,秦江月被她期待的視線籠罩,哪怕內傷加重,需要臥床靜養,還是逼自己拿起湯盅。
勺子是玉白色的,來自孤月峰順,聽小龜說是什麼西山玉製成的,有聚靈之效,拿來喝湯確實有點大材小用,但很襯秦江月的手。
他的手今日格外正常,不像以前那麼蒼白,有些自然的血色。
薛寧看他喝了一口湯,期待地問:“怎麼樣?”
秦江月唇瓣被甜湯溼潤,也泛起嫣紅之色。
他抿了一下唇,薛寧盯著他,看到了那一瞬而過的舌尖。
她腦子轟得一聲,猛地背過身去。
“湯很好喝。”秦江月這時問,“你怎麼了?後面有什麼?”
後面什麼也沒有。
可她不能再看他喝湯了。
你說喝湯就喝湯,有必要舔唇嗎!?
知不知道這對一個血氣方剛的成年女人是多大的誘惑!
薛寧匆忙道:“好喝你就多喝點,我今天做得多。”
她還給自己盛了一碗,可現在沒勇氣坐下去喝。
秦江月忽然說:“讓白霄進來吧。”
薛寧愣了愣,終於回過頭來:“為何讓他進來?”
“他已經一刻鐘沒動,大約也想用些晚膳,這一桌我們也吃不完,讓他進來一起用吧。”
……吃不完這件事薛寧倒是不否認,但和男主一起吃,總感覺的有點倒胃口。
不過今晚她是有心要賓主盡歡,好好招待秦江月的,既然她開口了,縱然她不是很情願,也出門去喊秦白霄了。
秦白霄早聽見兄長的話,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