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靈滕光,一開始只以為是天上什麼東西發光來著,原來是指身體部位。
薛寧沒有梳頭,長髮披散,發頂柔軟蓬鬆,秦江月的手帶著一點熱意,比之前那種熱得人都快燒起來時好多了。
“滕光是說聚靈於此,將它想象成一個水池,一點點將水化光的過程。這是以法修的方法引氣入體,水化光,也有水化氣的意思。”
薛寧感覺到那隻手一點點來到後腦勺,在她後腦某個穴位按了一下,她立刻悶哼一聲,身體麻得差點竄起來。
“坐好。”秦江月溫聲道,“不要動。”
薛寧艱難地維持著坐姿,身體麻到不自覺仰起頭,腳尖也繃緊了。
秦江月要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按著這個穴位,就得她更近。
於是薛寧餘光裡發覺他微微起身,彎下腰來靠近她,額頭幾乎貼上她仰起的鼻尖。
她能清晰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
……還是以前冷冰冰的時候好,冷些還能讓她跟著清醒些。
“此處是識海之門所在,水化光,光化氣,從此處交匯迴圈。”
他緩緩開口,音色動聽悅耳:“能明白嗎?”
薛寧覺得有些難,汗津津道:“很抽象……你鬆開,我自己試試。”
秦江月順從地收回手,薛寧從麻痺中找回神智,急促地喘息著。
秦江月如無事發生一般,姿態端莊地坐回他的位置上,一舉一動都有禮有節,俊美不凡。
當真是和偶爾會不修邊幅的秦白霄完全不一樣。
薛寧轉開頭,努力當他不存在,試著按他說的那樣“天靈滕光”。
秦江月在一旁守著,緩緩倒了杯茶慢飲,掩飾微微泛紅戰慄的指腹。
他時不時看她一眼,如同老師看學生是否做錯,可薛寧總覺得那眼神裡不僅這些。
慕不逾的心法實在深奧複雜,她從頭開始,只前面四個字就耗了一早上,才算稍稍有些心得。
她有點氣餒,皺著眉心情不是很好,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是不是不該轉道重修?
這並沒有比之前好上一點,似乎比原身從前修劍道還難。
秦江月在這時說:“下午換個地方修煉。”
薛寧愣了愣,看過去,見他已經站起來。
“你已經做得很好,比我預料中好很多。後山沒有靈力,你卻能以此法感知到靈氣,你確實適合做法修。”
——對,她怎麼忘了,後山沒靈力,對引氣入體來說是個大麻煩。
“下午我帶你去鏡湖修煉,此事不要告訴白霄。”
薛寧:“?”
為什麼要提醒她這個?她和秦白霄的關係有好到這種無話不說的地步嗎?
不過他既然說了,鑑於人家一點都沒笑話她,還認認真真逐字教她,薛寧決定忘記之前的不愉快。
這裡討厭她的人可太多了,他還算好的,沒什麼可在意的。
掃去心裡的奇怪情緒,薛寧好好答應:“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而且我的事,為什麼要會告訴他?”
秦江月似漫不經心道:“喜歡一個人,不會什麼事都想要與他分享嗎。”
他問得毫無求知慾,薛寧卻聽得面紅耳赤。
原身喜歡秦白霄這事兒也沒怎麼掩飾,就算掩飾了,秦江月那麼敏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會這麼問也不是很難理解。
薛寧這地獄開局,真是悲催。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她只能如此含糊其辭。
秦江月卻好像很抓著這點不放:“意思是,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薛寧如夢初醒。
……看來進屋之前,秦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