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喚作無敵軍那不是平白招惹他人恥笑?
不過既然眾人想要薛崇訓親自給取個名字,盛情難卻,他只好低頭思索。一時竟無頭緒,他抬頭看向遠處時,最先讓他注意到的自然漫天都是雪花,飄蕩在廣闊的天地之間分外壯觀。北門譙樓就在前面,古樸的城樓在雪花之中,此情此情充滿了古典氣息。
“就叫神策軍罷。”薛崇訓脫口說出一個與時代比較吻合的名字。眾將一聽皆是贊同,言大方好記……不過他們那“壽衣軍”的外號恐怕是很難洗掉。
一行人冒著雪花策馬去了校場,果見白茫茫的雪地上站著一群穿著黑漆漆青衣的人。隊伍倒是站得整齊,橫平豎直的方陣有半個球場大小,雖然沒有盔甲,但清一色的同色衣服倒是看起來乾淨利索。練兵首先練的就是佇列,先要讓人們結成陣隊形成集體的意識才能稱之為軍隊,軍隊不是武林高手,本來就是靠協同作戰。這股人都練了近一個月了,排列隊形倒已有模有樣。
但薛崇訓情知把他們拉出去打仗恐怕是個大悲劇,想著事到如今自己手裡只這麼一股不中用的人,他的臉色自然不是很輕鬆。
薛崇訓拉了拉身上的毛皮大衣,回頭說道:“天兒冷,叫他們活動活動,這麼站著個個不都變雪人了?”
眾人情知這是他想看看訓練效果的委婉說法,都面露微笑。殷將軍抱拳道:“末將遵命。”
那負責訓練新兵的統帥叫殷辭,現在是飛虎團右旅旅帥,同時又暫領新軍的統帥。薛崇訓其實對這個人不是很熟悉,因為殷辭一開始只是個隊正,很難進入薛崇訓的視線。不過張五郎很賞識他,早就放出話要提拔。後來飛虎團人事調整,張五郎調去鄯州軍做守捉、鮑誠做校尉、李逵勇做左旅旅帥,右旅旅帥職位空缺,殷辭就補上來了,這才漸漸進入薛崇訓視線。
只見他二三十歲的年紀,長得是眉清目秀,一張乾淨的臉只留著小鬍鬚,投足之間有股子儒雅之氣,倒有幾分儒將的風範。光看外表薛崇訓覺得此人走文路子或許更適合,但聽說當初在太極宮武德殿前大戰時他連殺數人十分勇猛……又想想張五郎也有附庸風雅的脾氣,賞識殷辭這樣的一個人就很正常了。
現在新招了兩千人,將帥多是從飛虎團調過去的。此事讓諸將士意識到飛虎團這支兵馬除了衛隊的職能,還近乎薛崇訓的軍官班底。這種事倒是很正常,因為他們是第一撥跟著薛崇訓的老人。
殷辭這個人沒有多話,也沒有鮑誠那手拍馬露臉的手段,領了命便從這邊策馬過去來到校場裡邊,上了一輛充作指揮車的敞篷馬車,下令擊鼓模擬行軍。
“咚、咚……”車上的軍士很有節奏感地敲擊一副牛皮鼓,藉以協調眾軍步伐,保持嚴整的隊形。薛崇訓見狀心道:這鼓聲和現代軍訓喊“一二一”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過得一會,傳令兵又揮動旗幟並擊鼓為號,諸將吆喝著讓各團變換隊形,組成方陣、圓陣、品字陣等各種形狀。
就如一場美觀的舞蹈的一般,薛崇訓身邊的飛虎團諸將士都興致勃勃地觀看著。李逵勇那貨的圓腦袋還跟著節奏一點一點的彷彿在打節拍一般,薛崇訓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他這才摸了摸腦門急忙停下。
鮑誠笑道:“殷將軍有兩下子啊,才一個月時間就練得有模有樣了。”
李逵勇口無遮攔,直接用話語打了他的臉:“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鮑誠神色尷尬地看了薛崇訓一眼,強笑著沒有接話。
薛崇訓的眼睛露出一絲憂慮,說道:“去給殷辭傳話,叫他別齊步走了,讓大夥打打看。”
一個將領策馬奔到校場邊上,“嘿”地揮著手臂大喊了一聲,待引起了殷辭的注意,才把命令說將出來。
不多一會,壽衣軍便左右分開,分作兩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