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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西鄰秦家很安靜,當晚魏楚沒聽見有哭聲。
接下來的幾個夜晚,魏楚等到半夜,再沒有哭聲傳來。
林生做了兩板豆腐,魏楚看熱騰騰的豆腐白嫩嫩的,一股滷水味,說;“我搬到這裡,街坊鄰居理應登門拜見,街坊之間以後互相照應,這兩板豆腐咱們也吃不了,送人吧。”
她初到陌生的地方,有必要了解周圍都是什麼樣的鄰居,存不存在危險。
這條街上住戶都是做小生意餬口,這年月能吃上豆腐的人家算中等人家,魏楚帶著秋雁,林生在身後提著豆腐跟著,去西邊鄰居家裡。
開門的是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怯生生的,“你們找誰?”
林生說;“這是我家掌櫃的,你家大爺,大娘子在家嗎?”
“大爺不在家,大娘子在家。”
“誰來了?”
正屋裡走出一個婦人,這婦人團圓臉,穿著綢緞料衣裙,頭上插著一支金釵,丫鬟說;“隔壁鄰居找大娘子。”
魏楚笑著說;“我是隔壁剛搬來的,都叫我胡娘子,初來乍到,請大娘子多關照,這是自家做的豆腐,別嫌棄。”
婦人一團和氣,接過林生手裡的豆腐,“胡娘子,太客氣了,屋裡坐。”
魏楚看這秦家的院子很大,五間正房,青堂瓦舍,一看就是富庶人家。
秦大娘子把魏楚讓到堂屋,小丫鬟端上果子,秦大娘子說;“我聽說胡娘子盤下豆腐坊,早該過去看看,沒想到胡娘子倒先來了。”
魏楚客氣道;“是我早該來拜見大娘子。”
秦大娘子打量魏楚,心裡合計,胡娘子像大戶人家出來的,問;“胡掌櫃的以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先夫已經故去,家裡開豬肉鋪。”
殺豬和殺人都是屠夫。
秋雁垂著眼,心說虧夫人想得出來。
這時,一個穿綠綢衫的年輕少婦走進來,低眉順眼,婦人介紹說;“我夫君的小妾,玉福。”
玉福低低地一福,魏楚還禮,玉福不說話,站在秦大娘子身後。
魏楚和秦大娘子閒聊得知,秦大娘子只生了一個女兒,秦家沒有男丁,納了一房妾。
說話時,魏楚餘光看玉福,二八年紀,長相清秀。
難道半夜哭的人是這個小妾玉福嗎?看穿戴光鮮,不像受了什麼委屈。
坐一會魏楚便告辭了。
秦家大娘子是個溫克性,一家子和睦,半夜女人哭聲是從哪裡發出的,不由心陣陣發緊。
豆腐坊重新開業了。
做豆腐是個辛苦活,天不亮夥計就起了,開始做豆腐,魏楚和秋雁也早早起身了。
秋雁負責售賣,魏楚負責收錢。
豆腐坊門前有個賣芝麻燒餅的漢子,人稱燒餅胡二,擺了幾張桌子,長凳子,吃早點的大多是做苦力,轎伕,腳伕,工匠,買幾個剛出鍋的芝麻燒餅,來一碗豆腐腦,再喝一碗熱豆汁,滿足地抹抹嘴,上工去了。
附近這幾條街上的住戶都吃佟家豆腐坊的豆腐,塊大實惠,
買豆腐、吃早點的人們注意到黑漆木板佟家豆腐坊,改名胡娘子豆腐坊。
街頭巷尾都傳,這個胡娘子命苦,男人是個短命的,成親不到一年男人就得癆病死了。
本朝開化,寡婦再醮,沒人非議。
豆腐坊的掌櫃的胡娘子,鎮上
◎說媒◎
以前豆腐坊是老掌櫃的兩夫妻經營,現在換成如花似玉年輕小寡婦,豆腐坊的生意格外地好,豆腐賣得快,日頭剛出來,豆腐就賣光了。
有人專為看胡娘子喝一碗豆腐腦,尋摸看小美人,不懷好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