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什麼困難就捎信給我。”
邵夫人的面色漸漸開朗起來,“雖說皇上赦免了我和家人的罪,嫣兒的婚事勢必受到影響,不過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能活下來已經託娘娘的福,蒙皇上恩典,我母女還可在邵府棲身,酒樓生意掙的錢足夠我花銷的了。”
如今自己女兒已經不是什麼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還可以嫁給貧寒人家的子弟,只要人品好,女兒嫁妝豐厚,一世不愁吃穿。
“待嫣兒定親時派人告訴我,我有一份給嫣兒添箱的嫁妝。”
“妾身代嫣兒先謝過娘娘了。”
送到城外,邵夫人看著魏楚上馬,站在原地招手,“一路小心!”
遼陽城漸漸遠了,北地天涼的早,草木已顯枯黃,過了正午,一行人在官道邊的茶棚打尖,叫了一壺茶水,鄧樸提著一個布袋子,先給魏楚,魏楚從裡面拿出一個白麵饃饃,遞給旁邊長凳上坐著的甘鳳卿,趕了幾個時辰的路,甘鳳卿一點不見疲色,白衣勝雪。
甘鳳卿吃相斯文,就著茶水吃饃饃,吃得香甜,彷彿山珍海味。
自魏楚入宮後,他以為今生再無緣相見,沒想到一場戰爭成全了他,也許他不該這樣想,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心頭喜悅。
鄧樸兩口一個饃饃,一口氣吃了六個饃饃,抹著嘴邊茶水的手突然頓住,警覺地朝四周看去。
突然,一聲尖銳的呼哨,從四面八方憑空出現無數個黑衣人,黑衣人都蒙著面 ,露出如鷹一般的雙眼,手持利劍,這些刺客什麼都不問,直取魏楚性命,顯然已知魏楚的身份。
鄧樸拔刀高喊;“保護主子。”
一交手,發現對方武功高強,出手很絕,對方人多,而他們只有十幾個人,寡不敵眾,不多時侍衛便死傷過半,鄧樸負傷,邊抵擋邊說;“甘公子護著娘娘先走,我斷後。”
魏楚道:“鄧將軍,你小心!”
甘鳳卿解開馬匹,朝魏楚道:“娘娘快上馬。”
魏楚跳上馬,甘鳳卿護著魏楚往遼陽城方向逃。
黑衣刺客目標是魏楚,一部分人撇開鄧樸,上馬緊追不捨。
日頭偏西,魏楚和甘鳳卿疾馳,衝過一個山口,突然前方出現許多黑衣人,攔住去路,兩側石山又躍出無數個蒙面黑衣人,直撲向魏楚。
同時幾道寒光劃過,魏楚迅疾躲入馬匹一側,堪堪剛躲過,又幾把利劍刺來,魏楚忙忙地從馬腹下滑到另一側,兩個黑衣人出手快絕,魏楚剛翻身馬背上,兩把劍如影隨形,魏楚急忙身體後仰,鋒利的劍刃貼著她的頭頂過去,削落了她一縷髮絲。
甘鳳卿急忙抽身出來,一劍一個解決了兩個黑衣人。
只短短的剎那,險象環生。
魏楚剛坐起,還沒喘口氣 ,又三個黑衣人同時挺劍刺來,魏楚避無可避,一閉眼,小命休矣。
危急時刻,甘鳳卿擋開同時而來的三口劍,魏楚只覺身體一輕,離開馬背,甘鳳卿帶著她落在一處巨石前。
把魏楚護在身後,黑衣刺客從三面圍過來,甘鳳卿此刻只有拼死一搏,他一人能脫身,可是還有魏楚,他拼盡全力護住魏楚。
魏楚喊:“甘公子,你不用管我,你快走。”
他們殺的是自己,魏楚清楚今日躲不過這一劫,她不想連累甘鳳卿丟了性命。
甘鳳卿衣袂飄飄,手中的雙劍飛舞,沒有理會。
夕陽下,魏楚看見甘鳳卿雪白的衣袍染紅了鮮血,長簪脫落,烏髮在半空中劃過,毅然地為魏楚擋住刺來的劍,鋒利的金屬刺破皮肉的悶聲,甘鳳卿的身子搖晃了晃,噴出一口鮮血,依然挺立。
又兩把劍同時刺入他的身體,鮮血飛濺。
◎她恨魏楚◎
殘陽如血, 甘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