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不由齊齊臉色大變,尤其是尹家兄妹,更是震得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因為這首歌謠所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尹家。
但凡有點學識的人,一聽就能聽出來。
這歌謠第一句,伊人墳頭坐。
伊人拆開,就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尹字,意為他們尹家的人,家裡剛死了人,在墳頭坐著哭喪。
第二句羊兒樹下歡,則是意指楊峰尹天雪在外苟合的事。
第三四句,死了老一個,還有後來人,則更加明顯了。
分明就是在譏諷他們尹家,老爹剛死,女兒就和男人野外苟合,不管老的,只為自己快活造人,傷風敗俗,丟人現眼。
這麼明顯的侮辱歌謠,居然在他們出殯的時候碰到,當真是狠打他們尹家的臉啊。
尹天雪當場就繃不住了,眼淚嘩嘩地往外流。
尹天揚則是怒吼一聲,跑上前去大吼道:“你們說什麼呢,誰家的小屁孩兒,快滾!”
“呦,你們家幹了那見不得人的事,還不許人說了啊,哼哼!”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群平時沒事兒幹,盡嗑瓜子,嘮閒話的農家婦女,便如組了團一般,斜著眼走了出來,鄙視道:“自家老爹剛死,就跟野男人出去苟合,這不是你們尹家大小姐幹出來的事嗎?你們有臉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還怕別人議論啊?”
“你……”
咔吧!
拳頭緊得連連爆響,尹天揚氣得雙目通紅。
那些農家婦女看了,不禁冷冷一笑:“想打人啊?來來來,往這兒打,讓大傢伙看看。尹家公子蠻不講理,自家出了傷風敗俗的事,還把氣出在別人頭上。你就算能堵住老孃的嘴,你還能堵住整個淮安府都,所有人的嘴嗎?”
“就是就是……”
此言一出,其他那些敗家娘們兒們也跟著起鬨。
然後便是一陣陣嘲笑與譏諷。
“你們快看看尹家那姑娘啊,長得可真水靈啊,可惜是個騷貨,哈哈哈!”
“哎呦,才多大年紀,就想男人想成這種樣子了,連自己老爹死了,這種日子都忍不住,那還不如去青樓賣呢,桀桀桀!”
“是啊,去青樓賣,還能貼補家用呢,不比跟男人野外苟合強呀,嘿嘿嘿!”
……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沒有……我們是清白的……”
這些農婦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嘲笑,把那含苞待放,臉皮薄如煙塵的尹天雪,都罵哭了,卻還不住口。
尹天雪也是一個勁搖頭,委屈得如個受傷的小貓咪,甚至哽咽得嗓子都啞了。
而隨著這謾罵聲越來越大,圍觀前來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在指指點點著。
紀詩詩在雅嫻會館的二樓窗臺上看著,手中搖著一把蒲扇,眼眸微微一眯,喃喃道:“這群蠻婦,罵得還挺有技巧的,字字誅心啊,不像是鄉野之人可以想出來的主意,必是背後有人指點。只是現在淮安府內,誰還跟尹家和楊家過不去啊,這麼羞辱他們?”
“喂,你們這幫老婊子,哪隻眼睛看到老子和天雪妹妹苟合了?你們再敢胡說,當心老子廢了你們啊!”
再也看不下去了,楊峰登時一踏步,挺身而出,護在尹天雪面前,跟那群悍婦吼道。
那群悍婦見他出面了,也不畏懼,只是嗤笑道:“呦,姦夫出來了。趁著人家老爹剛死,勾引小姑娘,你還要臉嗎?虧你還是商會會長呢,偽君子,虛有其表,敗壞倫常!”
“嘿,你再罵一句試試,信不信老子真動手了!”
“怎麼,你還要打人呀?大家快來看呀,商會會長做了傷風敗俗的事,還打人了,虧得他還是陛下親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