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一襲黃呢軟轎便匆匆抬上了大街,幾個身著黃衣的護衛,委屈巴巴地在旁邊跟著,正是那薛蟠的皇家衛隊。
自從昨天被楊峰揍了一頓後,這太監在城裡養了一天傷,期間無數名門望族都來看望勸說,希望這位公公不要耿耿於懷。
或者說,不要牽連無辜。
打人的是那楊峰,跟他們商會無關啊。
薛蟠壓根沒見他們,一大早就啟程出發了,心裡那個恨呀,牙根兒都快咬斷了。
楊峰,你給我等著。
等咱家回宮,一定在聖上面前好好參你一本,讓你們楊家滿門抄斬,哼!
哎呦,好疼呀,嗚嗚嗚!
嘴角一抽,那薛蟠剛想奸笑一聲,卻是又扯到了臉上的傷勢,不禁登時哭了出來。
卻是突然,那轎子經過雅嫻會館時,薛蟠驀地眼前一亮,叫道:“停轎!”
轎子停下,薛蟠款款從轎中走下,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眼中又露出了淫邪之色,大叫道:“來人,把裡面的老鴇子給我叫出來。”
“是!”
一聲大喝,護衛馬上闖進去,把那老鴇給抓了出來。
那老鴇一見是薛蟠這皇帝特使,登時嚇得連連跪拜道:“哎呦,原來是薛公公啊,一大早就來光顧,姑娘們還沒起床呢!”
“行了,今兒個咱家可不是來消遣的。”
睥睨地瞥著她,薛蟠微微努了努嘴,趾高氣揚道:“去,把詩詩姑娘給咱家帶來,咱家要帶她回帝都!”
“什麼,您要帶詩詩姑娘回帝都?這可萬萬不可呀,她絕對不能跟您回去。”
“怎麼就不行了,大不了我給她贖身。說吧,多少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詩詩姑娘她要怎樣,我做不了主啊!”
那老鴇子滿臉為難,薛蟠噓眯著眼睛看了看她,頓時雙眸一瞪,放出一道狠芒道:“哼,給臉不要臉。咱家要替姑娘贖身,你居然還敢推諉,是不想活了嗎?”
叮!
話音剛落,那些護衛馬上抽出刀來。
那老鴇子則是嚇得趕忙匍匐,哀呼求饒,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鬆口。
這時,另外兩個同道中人,昨日同樣被紀詩詩迷得神魂顛倒的公子哥,尹天揚和武烈,一大早來到了這裡。
見此情景,不禁立刻急道:“薛公公,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是何意?”
“兩位公子,你們來了就好了,快勸勸薛公公吧,他非要給詩詩姑娘贖身,但詩詩姑娘不能跟他走啊。”
“什麼?”
那老鴇子哀嚎著看向尹天揚他們,他們二人一聽,不禁齊齊大驚失色。
薛蟠噓眯著眼睛,斜瞥了他們一眼,陰陽怪氣道:“怎麼,兩位公子對咱家把詩詩姑娘帶走一事,有什麼意見嗎?”
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二人頓時齊齊沉默了。
心頭雖有不捨,但是為了個女人,得罪帝都高官,實在不值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兩位公子以後一定會前程遠大的!”
冷冷一笑,那薛蟠彷彿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挖苦了一番,然後又狠瞪向那老鴇道:“老鴇子,你要是再不交人,休怪本公公無情了。”
身子止不住猛地一震,那老鴇子嚇得臉色煞白,因為她從這太監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殺意。
很明顯,如果她再不交人,這太監就要殺人搶人了。
可是,她的確交不出啊,因為那紀詩詩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她根本拿不了人家的主意。
“死太監,你他娘又在欺負我府都百姓了?”
然而,就在這老鴇左右為難之際,一聲震動天地的吶喊,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