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救命恩人?”
王月盈的一番話,令得王伯仁止不住愣了愣,難以置信地看向楊峰,接著又看向王月盈問道:“他怎麼救你了?”
“爹,您忘了我在南詔遇難時的事兒了啊。三位供奉皆慘死,掩護女兒一人逃走,幸好路上遇到楊公子搭救,還派人將女兒安全送回,不然女兒就再也見不到爹您了啊!”
“真的?”
王伯仁眉頭止不住抖了抖,轉而看向楊峰,眼中滿是詢問之色。
楊峰微微一笑,高挺了挺胸膛,滿臉桀驁地道:“行俠仗義,救危扶困,一向是我輩應盡的職責,這不算什麼。只是我不知道月兒居然是相爺您的千金,還真巧哈,呵呵呵!”
沒有說話,王伯仁只是狠狠瞪著楊峰,不知該如何對待了。
按理說,他對這個莽莽撞撞,敢在門外罵他,更敢在他家輕薄他女兒的登徒浪子,是沒一點好感的。
可是人家畢竟救了自己女兒,若是自己再傷害他,不是忘恩負義麼。
如此想著,王伯仁沉著一張臉,向後輕輕擺了擺手。
那些護衛見到,明白他的意思,躬身一拜,就退了出去。
“月盈!”
等到這大廳裡只剩他們三人時,王伯仁才又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為什麼你回來的時候,沒跟爹說過呢?明明爹跟你提過淮安這小子的事情的。”
“爹,你跟我提的時候,又沒提過楊公子的名諱,我怎麼知道那個淮安商會的會長,就是楊公子他呢?再說了,天下重名的人這麼多。我在南詔遇到的楊公子,又怎麼可能會想到跟淮安的楊公子是一個人呢?”
“這……”
咂巴了兩下嘴,王伯仁瞭然點了點頭,嘆道:“那現在你知道他們是一個人了,就應該清楚,他是什麼身份了。”
“知道啊,但那又如何?這世上誰不是有多重身份的?而且誰的身份又不是在隨時變換的?也許他今天是這個身份,明天就是另一重身份了呢?”
王月盈眨了眨俏皮的大眼睛,似有所指地道。
王伯仁聽後,輕輕捋著鬍鬚,沉沉地點了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尤其是,他更明白自己女兒另一重意思,忍不住哀聲道:“月盈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掛著。其實爹覺的,李將軍和王將軍他們家的公子都挺不錯的……”
“爹,你以前不是說過,婚姻大事,女兒自己做主麼。”
沒等他把話說完,王月盈已是直接打斷,然後徑直來到楊峰面前,緊緊抓上了他的手道:“現在女兒自己有選擇了,請爹成全,不然你知道女兒脾氣的。”
“你……”
王伯仁眼皮一顫,嘴唇忍不住抖了抖。
他心裡明白自己女兒這個倔脾氣,從小到大都很有主見,跟個男孩子一樣。若是男子,必為一方梟雄。可惜她是女子,那就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年紀,乖乖出嫁就好,可她偏要自己擇婿。
王伯仁想她平日裡眼光極高,一般王孫公子都看不上眼,還愁她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呢。
可誰曾想,她啥時眼光低到這個地步了?
拒絕了一幫豪門大家,卻選擇了這麼個小地方出來的小地主?
這小子,有什麼好的?
難道就因為他英雄救美了?
緊緊地盯了楊峰這個嬉皮笑臉的面容許久,堂堂丞相王伯仁,還是看不上眼,再勸道:“月盈,救命之恩,可以用其他方式償還,比如老夫保他一個好前程,但不一定非要你以身相許啊?”
“可是爹,女兒對楊公子,並不止是救命之恩,更是一見鍾情啊!”微微一笑,王月盈堅定地表明瞭自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