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獨孤家,家主房間內。
獨孤戰天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在細細思量著,獨孤海急急竄過身來,問道:“爺爺,您白天和師父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咱們要造反了呀?”
“不,咱們不是造反,是不得已而為之,老夫總得為咱獨孤家留條後路吧,唉!”
長長嘆了口氣,獨孤戰天不由喃喃道:“雖然白天那場酒席間,老夫和楊大俠都在說為國為民,但我們都知道,那不過是場面話罷了。老夫之所以將整個獨孤家都託付於楊大俠的原因,是因為風雷這棵大樹,已然靠不住了。”
“靠不住了?”
“是啊,如今皇室對整個天下的掌控,越來越勢微。內有奸相王伯仁把持朝政,外有慕容家族擁兵自重。呵呵,別說是那慕容家了,就算青龍、麒麟,包括咱們朱雀、玄武,哪一個不是擁兵自重的龐大軍閥啊?”
深深吸了口氣,獨孤戰天不由感嘆道:“陛下現在還能用權術,維持著彼此的平衡。但是一旦他歸西了,那些皇子中有誰還有這個本事,鎮得住這些手握重兵的權臣?到時,風雷必定四分五裂,甚至於引外兵入境,瓜分整個帝國。我聽說白虎軍跟西邊那夥人走得很近,恐怕早已穿一條褲子了。若是我獨孤家不找個後路的話,屆時到了群雄割據時代,必然勢孤,甚至容易遭到首尾夾擊的危境,就此覆滅。”
哦,原來如此!
瞭然點點頭,那獨孤海明瞭了:“所以爺爺您投效師父,是想把師父當靠山?”
“對,楊大俠現在在南詔權勢滔天,我們整個獨孤大軍又跟南詔接壤。投靠楊大俠的話,屆時就算風雷分裂,群雄混戰。我們也能進可逐鹿中原,退可背靠南詔這棵大樹。耶律大軍不但不是我們敵人,還會成為我們盟友。如此一來,我們獨孤家就能在戰亂中安然無恙了。”
眼中閃爍著熠熠精芒,獨孤戰天這個成精的老狐狸,可以說是把未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了,保證獨孤家能夠繼續繁榮下去。
獨孤海一臉欽佩地看了他爺爺一眼後,又道:“那麼明天師父就回風雷了,我想陪他一起去。”
“你回去幹什麼?”
狠狠瞪他一眼,獨孤戰天怒斥道:“你是我獨孤家兒郎,回去就代表我獨孤家了。陛下深謀遠慮,說不定會拿你做些文章,令我獨孤和慕容兩家敵對,從中收取漁翁之利,那我獨孤家就徹底陷入這個漩渦中了。總之,現在帝都水深,我們還是隔岸觀火,好好觀望著吧。看看楊大俠回去後,會如何攪亂這一灘渾水。”
“哦,知道了!”
乖巧地點點頭,獨孤海不由無奈嘆口氣。
師父,不是徒兒不願守在您身邊盡孝,是爺爺他不讓啊,你可別怪我,唉。
與此同時,獨孤家的後花園內,莫少秋正在悠揚地吹著旋律,清新淡雅。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正是那耶律家的大供奉,燕天行無疑。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神色有些躊躇,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一般,踱了半天,都沒開口。
笛聲戛然而止,莫少秋放下手中的笛子,轉頭看向那燕天行奇道:“燕老頭兒,你幹嘛呀?在這兒轉來轉去的,是有什麼事嗎?”
“呃……沒什麼,就是……”
咂巴了兩下嘴,燕天行沉吟少許後,燦笑道:“那個……明天你就跟楊大俠一起迴風雷了哈。”
“嗯,是啊!”
“你們去穩定風雷局勢,避免戰亂?”
“對呀,家主英明神武,這種事情一定水到渠成,有什麼問題嗎?”莫少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燕天行撓了撓腦袋,左右徘徊,但最終還是狠狠一咬牙,定定道:“帶老夫一起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