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看著不行,他便道:「那孩子自小在我家長大,蘇小姑娘想要帶走他,也要看看我們同不同意。」
岑夏掃了他一眼,冷聲道:「莫不是非得帶著這個胖墩,才能帶走朱祐樘。」
牛老爺點了點頭,「總不能,什麼好處都沒有吧!」
「蘇小姑娘也是生意人家出生,自然知道這……」牛老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岑夏打斷,「你竟然敢說養他這麼多年沒好處,那你牛家是如何起來的,現如今住的房子又是哪裡來的錢買的。」
岑夏冷冷一笑,挑眉道:「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牛老爺的臉色瞬間變得唰白。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牛老爺搖了搖頭,喃喃道:「不,不,這不可能,沒人知道的。」
一聽這話,岑夏哪裡還不知道她詐出了實情。
時間對得上,再加上牛家富起來的蹊蹺,還有朱祐樘那世世的皇帝身份,猜到這些簡直不要太容易。反倒是一邊的楚留香,簡直都要看懵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岑夏,心道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朱祐樘說的?
不可能啊,那小子就算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也絕不可能知道牛家的錢都是他的吧!
再緊接著看下去,楚留香就更傻了。
就聽岑夏用一種特別高深莫測的語氣道:「他什麼來歷你不清楚,所以就這麼虧待他。」但緊接著話音一轉又說,「估計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不然拿銀子就好了。哦,也或許是還存著點兒良知,想著不過就是多口飯,反正有這麼多銀子,不差那麼點兒。」
牛老爺的額頭上全是冷汗,這時候反倒知道,不能承認了。
「蘇小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朱祐樘是我撿的,但當時他身上可沒其他的東西。你們蘇家丟孩子時若是……」
「他不姓蘇。」岑夏說:「他的身份,說出來怕是要嚇死你。」
牛老爺眼珠著轉了轉,心知怎麼著也不能承認。但看岑夏說得像模像樣,又怕他們當真能拿出什麼把柄來。再仔細想了想,當時又沒人看見,只要他不承認,誰還能把他怎麼著不成。
原以為是機遇來了,結果卻全是些蘊神,怎麼就能扯出九年前的事情。
一個人若是之前沒有還好,一但有了,再想讓他全部交出來,實在太難。牛老爺好不容易過上了富貴日子,又怎麼再想回去放牛鋤田種莊家。他正哆嗦著想要想個法子,就聽岑夏說:「銀子我們也不要,但人肯定是要帶走的。」
「至於那些銀子,就當是全了你們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說完,岑夏看也不看他,徑直起身就要離開。原本對著這姓牛的客氣,無非就是因為他是朱祐樘的父親,現在真相大白,岑夏才懶得搭理。出了客廳,正要隨手拉個丫頭問問朱祐樘在哪兒,卻瞧見門外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只有朱祐樘一個人站在那裡。
這是,全聽到了?
岑夏乾咳兩聲,走了過去,想安慰,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
倒是朱祐樘率先道:「你真要帶我走?」
岑夏點了點頭。
後又問:「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麼?」
朱祐樘搖了搖頭。
當年他什麼都不知道,孑然一身,只帶著銀票來。如今走時,亦什麼都不帶,那些銀票……當如岑夏所言,全了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楚留香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安靜如雞,實則整個人是即迷茫又呆傻。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岑夏,心道前天晚上還覺得她小孩子心性,豈料今日做出來的事情卻根本不輸大人,甚至頗有章法。
再看朱祐樘,這也不是個簡單的。
「九年前你才剛出生吧,竟記得……」楚留香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