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初箏才發現這樓道四通八達,連線著不同的樓,初箏根本不知道景瀾往哪邊走的。
初箏掃一眼樓道里站的人。
“請問你們剛才有看見……”
那人抬手,拇指和食指來回捻了捻。
要錢好說。
初箏給完錢,那人不等初箏問,抬手一指:“往那上面去了。”
這熟稔的流程,顯然平時沒少指路。
初箏順著指的那條樓梯上去。
這棟樓呈圓形,樓梯從中間往上,連著不同的方向。
樓梯上不時有人上下,但是她並沒看見景瀾,也沒發現什麼地方有異常。
就在初箏走到一半的時候,樓梯的中間忽的有一道黑影落下。
嘭——
重物落地的悶響。
“啊!”
底下響起一聲驚叫。
初箏往下面看去,一具屍體,面朝下趴著,鮮血正緩緩的往外滲。
初箏抬頭,一眼就看見站在高處的景瀾。
兩人的視線透著重重樓梯碰上,僅僅是一秒,景瀾轉身就走,轉眼就消失在初箏視野裡。
這一片的樓應該都是連通的,初箏追上去,沒有看見景瀾,她快速掃一圈四周,挑了個景瀾最大機率會選擇離開的路。
也許是她運氣好,沒追多遠就看見了景瀾。
他沒跑,就慢慢的走著。
初箏追上去,他還側頭看了她一眼,湛藍的眸子被四周的光線掩得灰暗,快要辨不出本來的顏色。
寂靜的空間裡,只有令人一前一後,並不一致的腳步聲。
景瀾收回視線,繼續往下走:“不是讓你回去,跟著我做什麼?”
他語氣裡沒有任何被撞破的緊張或者別的什麼……有的是隻是一點不耐煩。
好像被人發現這件事,對他來說,除了有點煩人,並沒別的威脅。
初箏:“你殺人。”
景瀾腳步一頓,他用腳尖踢了下旁邊的牆,似發洩,又是隨意的踢一下。
他聲音緩緩響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初箏有點沒辦法,將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句話,往景瀾身上套。
理智要當大元帥的人,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缺錢?”
景瀾繼續往下走:“不缺。”
“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喜歡。”
“不要再殺人。”
景瀾字字帶刺:“你憑什麼管我。”
“……”看來得想個辦法關起來啊。
初箏沉默的跟著他下去,走出那棟樓,那條有些破舊的街區。
身後的繁華與吵鬧,漸漸遠去,四周陷入安靜中。
響著警笛聲的懸浮車,從他們身邊飛快過去,隱入那片街區裡。
景瀾走在前面,初箏落在後面,剛好可以踩到他的影子。
學院大門漸漸近了。
景瀾突然頓住,他轉過頭。
四周有清冷的光落下來,籠罩在景瀾身上,帶著無邊無際的涼意。
他說:“初箏,別招惹我,沒好下場。”
景瀾說完這句話,快速進了學院。
初箏默默的踢下路旁的灌木,有些咬牙切齒的低語:“到底誰先招惹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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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第二天看見新聞,才知道死的那個人是個惡貫滿盈的罪犯。
而這是今年第七個了。
死的都是這樣的罪犯。
初箏關掉新聞頁面。
景瀾雖然是殺的罪有應得的人,可他本身就是被軍事法庭審議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