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有些愣怔,半晌才張了張唇:“水……”
初箏起身去倒水,明羨撐著身體要起來,渾身疼得他抽口氣,不敢再動。
初箏把他按回去,就著水杯喝了一口,低頭將水渡了過去。
清水潤浸過唇齒,喉嚨。
明羨像是被投餵的幼鷹,慢慢的吞嚥著,她好像只是喂水,僅僅只有唇瓣間的摩擦。
然而就在此時,明羨眸子微微睜大,初箏手指碰到他下巴,緩慢的撫上他臉頰。
親吻細細綿綿,不霸道也不粗魯。
明羨本就是虛弱的身體,此時缺氧,腦中暈乎乎的,身體都顯得軟綿。
他有些呼吸不暢,可他沒推開初箏,任由初箏吻著他。
初箏突然起身,新鮮空氣湧進胸腔,明羨微微一愣,看著初箏離開床邊,將茶杯放下,沉默的出了房間。
明羨指尖按住唇。
彷彿還帶著她的氣息和溫度。
空氣裡彷彿還瀰漫著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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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羨醒過來後,見到初箏的次數不多,明羨幾次想和她說話,都被她不鹹不淡的避開了。
“喝藥吧。”寒萋萋把冒著熱氣的藥碗遞給他:“你說你何必呢,自己的命都不顧,我師兄就是個瘋子,他的話你也信……”
“萋萋,你這麼說我,我會傷心的。”寒萋萋的師兄從外面冒個腦袋,宛若怯生生的小獸,弱弱反駁她。
“滾!”
師兄立即縮回腦袋。
明羨接過藥碗,莫名的想到那次初箏給他喂藥的場景,最後是那甜得有些膩人的蜜餞。
明羨深呼吸一口氣,視死如歸的憋住氣,將那碗藥一口氣喝掉,任由苦味在口腔裡蔓延。
“你父親……”
寒萋萋並沒有特別的情緒,甚至還笑了下:“被關起來了,十五年前的事,他們已經有了結論,會讓邱嶽河付出代價。不過你殺的那些人,也有無辜者,所以……”
後面寒萋萋沒說。
明羨卻能明白。
梵仙教依然無法洗清邪教的嫌疑,他也還是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不過這件事初箏在處理,聽說幹過幾架,都沒打贏初箏,那群人消停了下來。
現在他們估計不敢拿梵仙教怎麼樣。
畢竟現在梵仙教分教開得到處都是,各種撒錢做好事,百姓都快給他們洗白了。
那些人若真的動梵仙教,估計這群有好處拿的百姓最先不答應。
寒萋萋只能說初箏好計謀啊!
初箏:“……”我只是敗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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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羨捧著空碗,垂眸看著殘留的藥汁:“我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一年,最少半年。”說話的是師兄,他只露出半張臉:“但是期間你不能再使用內力,不然你隨時可能死掉。”
說完師兄就把腦袋縮回去。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寒萋萋接著道:“我還以為你最多隻有幾個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