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戀在她頸項,悄無聲息地輕嗅。
燕山喜歡這樣抱她,從背後擁住觀亭月時,他雙臂能繞過她肩側,可以完完整整地感受到自己是真切將她籠在懷中的,那種擁有的滿足和充實感,時常讓他覺得安慰。
倘若觀亭月不掙開,甚至可以就這樣抱她抱到天荒地老。
“我有想過。”許久,他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講得再卑劣點,他不否認自己肖想過她。
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裡,在奔波於戰場或是受辱于軍營時,除了思念之外,燕山也不是沒萌生過某些非分之想。
他想著她,依靠著形形色色綺麗奢望的夢,既渴求又自愧。
就算是在襄陽城金府中那一晚,他也確實動了情。
觀亭月聽出他的意思,只感到奇怪,“那為什麼……”
攬在腰間的手臂輕輕收緊。
他低聲說,“因為我已經對不起你一次了。”
“我們是曾經有過肌膚之親,但就算如此,我還是想可以給你一個風光的婚宴,堂堂正正娶你進門,堂堂正正的耳鬢廝磨。而不是像這樣,叫旁人無端誤會。”
她聽著,眼眸不由睜大了稍許。
燕山微微皺眉,認真承諾:“我不想再委屈你,一次也不想。”
片晌後,觀亭月抬起手覆在他橫過自己腰的臂膀上,側頭在燕山面頰親了親,連嗓音裡都流淌著笑意。
“好。”
……
“嗯……不過我四哥家的客房就只兩間,你不睡這兒,能去哪兒?”
對此,他似乎早有打算,“不妨事,我可以去你三哥屋裡擠一擠。”
第二日清晨。
正西的廂房傳出一聲近乎破音的驚叫,還在井邊攪軲轆的小廝被嚇得汗毛直立,剛打上來的一桶水哐當掉了下去。
觀行雲驚慌失措地縮在床裡側,一手拉著棉被,一手憤然指著對面塌上憑空出現的一個大男人,猶如痛失貞操般絕望:“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我房中的!”
他昨夜和老四喝多了,搖搖晃晃推門,倒床就睡,一覺睡到大天亮,只記得入眠之前,室內明明就自己一個人。
“難道……”
觀行雲顫巍巍地順著被角往裡面瞥去,自己的深衣大喇喇的敞著,露出幾塊甚有魄力的肌肉,而再往下則是……
“沒有難道。”燕山頭疼地打斷了他的天馬行空,還未從鬼哭狼嚎之中醒神,摁著眉心解釋,“晚上你醉得不省人事,觀暮雪把我和亭月安排在了一處,這宅院一共就兩間客房,我只好過來找你。”
發現褲子還在,觀行雲大鬆了口氣。
“哦……”
好險。
差點就以為自己幹了什麼對不起他妹妹的事情。
他在那邊暗自慶幸地撫著胸口平復心情,燕山則無故被擾了清夢,只得強壓住內心的不耐,起床梳洗。
尚未至辰時,前院正房,幾個年輕的僕役忙碌著準備早膳。
觀亭月儼然已等候許久,她環抱雙臂靠在門邊,歪頭出神,好像沒有半分想吃飯的心思。
她沒胃口,燕山自然也陪著她,只隨意吃了一點便放下。
而此刻,觀行雲才慢慢吞吞地拖著步子入席就坐,他接過弟弟遞來的粥碗,不疾不徐地夾了片蘿蔔乾細嚼慢嚥。
吃了兩三片,又喝了粥潤潤喉,他終於悠悠開口,對一旁坐立不安的妹妹說道:“小月兒。”
“你和燕侯不妨先走一步,我還要同老四多說說話。”
觀亭月先是一愣,自然而然道:“那我等你們。”
“不必等了,你們去吧。”
她猶豫再三,仍舊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