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守城機括,似模似樣。
“你這些是……刀劍傷?”觀亭月給她胳膊塗藥,“那群人進山時傷的你?”
雙橋用力點點頭,隨後指著她放在床邊的包袱,“打不過……我,找……大小姐。”
之前勿入山中的多是些獵戶旅人,尋常的機關隨便一嚇就跑了,此次和盜墓賊正面起衝突,對方又是軍旅出身,那點陷阱便顯得勢單力薄。
因而她才想著來搬觀亭月這個救兵。
偏不巧,那時她正好不在府中。雙橋無計可施,最後靈機一動,乾脆偷了包袱,打算引她到山裡去。
“這麼說,在進城之前你已經見過我了?”觀亭月恍然想起什麼,“所以,夜裡的狼嚎聲也是你安排的?”
發現她聽到了,雙橋顯然很高興,又要手舞足蹈起來,胳膊上才封好的傷險些再度裂開。
觀亭月趕緊摁住她:“誒,別蹦別蹦……你慢慢講。”
她咿呀比劃著,說自己在望北山住下後,過了一兩年便有許多從別處遷來的狼在此定居,還和它們成為了好友,相處得十分融洽。
觀亭月若有所思:“別處遷來的狼?”
“……其他地方,山裡……有人,不講道理……老是,殺它們。”
雙橋解釋,“就,跑來了。”
觀亭月:“……”
這個人的行為似乎有點耳熟。
真像自己當初帶相親者進山時幹過的缺德事……
她輕咳一聲,“你聽得懂狼語,小時候也是被狼養大的嗎?”
雙橋先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狼叫、狐狸叫、猛虎叫一干禽獸給她學了個遍,自娛自樂地咯咯笑著。
觀亭月把她那身破爛獸皮與舊軍甲一併脫了下來,剛要去摸皂角,就在這時,從雙橋脖頸上滑出一條麻繩搓的鏈子。
其中掛著一把粗重厚實的金鑰匙。
“這個是……”觀亭月秀眉挑了挑,將鑰匙託在掌心裡,金屬沾了女孩子的體溫,尤帶溫潤,通身光滑乾淨並無紋路。
她借光另換了個角度,發現鑰匙正中有一道細細的痕跡,彷彿是可以開啟的。
觀亭月略一用力,此物便輕輕巧巧地被一分為二,裡面竟赫然裝著一張捲起來的紙。
雙橋見狀,又給她誇張地比劃起那尊大墓碑來,口齒不清地說:“門,門!”
“門?什麼門?”
不知為何,觀亭月忽然聯想到了墓道。
這該不會是……定王陵墓的建造圖紙?
她忙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的筆劃顏色隨之一寸一寸地顯露在眼前。
有山水方位,地勢走向,甚至連春秋漲水,冬季結冰之處亦詳盡地記錄於其中,說是藏寶圖可能會更準確一些。
“原來定王墓竟不在那座寶城之下……”觀亭月合攏在手,“怪不得那麼多摸金校尉炸塌了半邊享堂也未能尋到入口……是我爹給你的嗎?”
雙橋本想告訴她,鑰匙是觀老將軍交給帶隊校尉的,然而城破後,大家因忙著爭搶金銀打得頭破血流,無暇他顧,自己才得以趁亂偷偷跑到營帳中,把此物盜了出來。
可惜,這番話實在太複雜,她連稍許沾邊的詞也不會講,只好張著嘴乾著急。
“既然我爹託付給了你,那你就先好好收著吧。”
觀亭月也不在意,捲起圖紙,重新掛回她脖子上。
雙橋卻怕她誤會觀林海的意圖,急得撲到浴桶邊,笨口拙舌地一個勁兒解釋:“將……將軍,特別好!”
“嗯。”觀亭月隨口應了,將洗頭的球丸用灰汁浸溼。
後者極其認真地重複:“特別,特別好!”
“知道知道。”她把湯水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