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本等著她親口試探,哪曉得對方竟然準備打道回府了。
周天子就在偏殿,大家都是小老婆,斷不能落下善妒的名聲。
鄭惠妃心思細,且行事也圓滑,主動說道:“這會兒陛下在偏殿考太子功課,淑妃妹妹既然來了,可要去請安?”
溫顏愣了愣,心中忍不住腹誹:
【上回在壽安宮被狗皇帝誤以為我想爬床,這回又在這兒撞上了。】
【誰有興致睡老男人啊,他又不行,我去請什麼安?】
這些腹誹猝不及防鑽進周瑾行的耳朵裡,緊繃著麵皮,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正殿的溫顏非常識趣,同鄭惠妃擺手道:“陛下考太子功課,我就不去叨擾了。”
說罷便起身行禮告退。
鄭惠妃也未多說什麼。
不料溫顏走到門口時,小太子忽然從偏殿過來,朝她道:“淑妃娘娘,阿父喚你。”
溫顏不由得愣住,身後的鄭惠妃露出奇怪的表情。
瞅著小太子,溫顏狐疑問:“殿下可知陛下喚我作甚?”
小太子搖頭。
溫顏憋著不耐,慫慫地去了偏殿,走到門口時,不禁再次胡思亂想:
【狗皇帝莫不是要叫我侍寢?】
【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我連毛都沒長齊,他莫不是打算自薦枕蓆想來睡我?】
偏殿裡的周瑾行聽到這些粗俗言語,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兒。
不一會兒溫顏進殿拜見,像鵪鶉一樣低眉順眼。
周瑾行盯著她看了許久,試圖再聽聽她的腹誹,結果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的大佛才開了金口,“淑妃來永福宮作甚?”
溫顏忙回道:“妾病中那些日憋壞了,隨處走走。”
【我去哪裡關你屁事!】
【渣男,你小老婆這會兒在外頭盯著呢,把我叫進來,她指不定怎麼腦補我這個狐狸精勾引你,缺德!】
這番腹誹聽得周瑾行嗤鼻。
倒是個人精。
溫家父子若有她那點眼力見,何至於需要敲打?
然而令周天子震驚的是溫淑妃不僅是人精,還是個戲精!
他就喚她進來問了兩句,也沒訓她,結果人家出去時眼眶紅紅的,一副委屈壞了的樣子。
外頭的鄭惠妃見此情形,忙上前問:“淑妃妹妹怎麼了?”
溫顏沒有作答,只故意拿小手帕拭眼角,留給她遐想的空白。
這不,鄭惠妃進殿後,關切問道:“陛下是不是把淑妃妹妹說了,她出去時紅著眼,都要哭了。”
周瑾行:“???”
鄭惠妃溫溫柔柔道:“淑妃妹妹才進宮,又年幼,若有不周到的地方,陛下多包容著些也無妨。”
如此茶言茶語,令周瑾行欲言又止。
一個頂級綠茶,一個戲精大師,他忽然有點同情自己這個鋼鐵背鍋俠。
朕,風評被害!
另一邊的溫顏離開永福宮後,一改先前的委屈巴巴,滿腦子都是那宮婢頭頂上的生命倒計時。
從鄭惠妃口中得知她犯了人命官司,且又是掖庭罪奴,多半在劫難逃。
二十四小時,她僅僅只有一天的時間去改寫被拯救者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