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老人家腿腳不便,又為著子女操心,著實不易。
周瑾行體諒她的難處,說道:“老夫人安心,方才朕已經問過玉陽和王駙馬了,原是誤會一場。”
聽到這話,楊老夫人展顏道:“多謝陛下主持公道。”
周瑾行:“王駙馬著實不厚道,他吃了些酒,因著誤會撒潑,等會兒l朕會讓他當眾給楊忠懷賠不是,還他清白。”
楊老夫人感激涕零,因為她明白,唯有天子出面,楊家的臉面才能保住。
哪怕人們私下裡會議論,但檯面上楊家的體面還是在的。
現在楊忠懷跪祖宗去了,怎麼都不出來見人,還是楊老夫人親自去把他揪了過來。
再次回到扶雲軒,楊忠懷窘迫得無地自容。
周瑾行冷哼一聲,說道:“枉你白活了幾十年,男子漢大丈夫,遇著這麼點事就慫了,成何體統?”
楊忠懷垂首訥訥道:“臣對玉陽……”
周瑾行沒好氣道:“還提周惠娥呢?”
楊忠懷閉嘴。
周瑾行看著他就來氣,“先前人家是怎麼跟你說的,合著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楊忠懷沉默了陣兒l,才道:“她那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周瑾行氣笑了,“你楊二郎也不去照照鏡子,她周惠娥可是天家的公主,受朕好吃好喝供養著。
“只要朕在的一日,這京城裡她就有資格橫著走。
“你說這麼一個女郎,她好好的風流快活日子不過,偏要跟你楊二郎湊一起,做你楊家的媳婦,處處受管束。
“你動動腦子,一個恣意慣了的人,怎麼可能安安分分做良家婦人,守著你楊二郎過日子?
“她圖什麼啊,圖你四十多一表人才?還是圖你靠朕賜予的身家?”
這番人間清醒的言語毫不留情鞭笞著楊忠懷受傷的心,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周天子,頭腦永遠清醒,看待問題的本質一針見血。
生在帝王家的男人,見慣了名利爭鬥,哪裡會受那些情呀愛呀的困住呢?
被周天子一番無情洗刷,儘管楊忠懷心中不痛快,還是不得
不承認他所言不假。
見他一臉窩囊愁容,周瑾行緩和語氣道:“你早年喪妻,十多年未娶,總不能一直這般孤家寡人度日。
“方才老夫人為著你的事擔心不已,她年事已高,作為子女,當該盡孝,而不是氣她。
“今日朕替你全了楊家的體面,日後若是見著玉陽,你最好避著她走。
“她風流好色沒個正經,你若娶了妻續了弦,她自不會來招惹。”
楊忠懷精神頹靡道:“陛下的話,臣謹記於心。”
周瑾行:“自個兒l去洗把臉,等會兒l還得見客,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沉住氣,莫要叫人嚼舌根看了笑話。”
楊忠懷應是。
當暗搓搓觀熱鬧的賓客們聽說周天子做見證人,王駙馬當眾陪酒認錯,是誤會一場,紛紛去看情形。
另一邊的玉陽跟沒事人一樣,把溫顏帶去給姐妹們當吉祥物供她們圍觀。
溫顏好歹是淑妃,品階比她們高,那群貴婦見了她是要行禮的。
她還是第一次跟這些公伯侯府的夫人們接觸,不免好奇。
文信侯夫人趙氏稱讚道:“淑妃娘娘生得俊,難怪得聖寵。”
玉陽瞥向她,調侃道:“七郎生怕我把她帶壞了,還捨不得丟手呢。”
邊上的貴婦們掩嘴偷笑。
沒過多時,一婢女來報,說王駙馬已經賠罪了。
玉陽打發道:“讓他滾回去,莫要在這兒l丟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