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們分發手卡,陸白天因沒經驗,被分到的節目最少,也幸好此。
因陸白天緊張得渾身發抖,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化妝桌前,拼命揹著手卡上的詞。
雖然那些東西已經在腦子裡迴圈了三四天,但是她害怕因太緊張而忘記。
“怎辦……”陸白天害怕地自語,光是排練她都已經大腦空白了,聲音也沙啞得不像自己。
等會兒臺下全是人,自己會不會怕得暈過去?
不行,陸白天,許黎明還在下面看著,你不能丟人。
她邊不斷揹著手卡,而一旁女生的歡笑聲卻不往她耳朵裡鑽,林晚就在她隔壁坐著,兩人的笑聲嘰嘰喳喳得刺耳。
“晚晚,你今天真美。”湯倩站在林晚身後看著鏡子,“項鍊也是他們準備的嗎?”
湯倩伸手指著林晚鎖骨處掛著的一串亮晶晶的鏈子,底下的鑽石在燈光下閃耀。
“不是。”林晚抿著紅唇笑,“是我爸爸了次晚會,特意送給我的。”
“你爸爸對你真好。”湯倩豔羨道,她伸手想摸摸那條項鍊,但很快又手收回,“那他今天來看嗎?”
林晚嗯了一聲:“他就在臺下。”
“我們晚晚優秀,叔叔一會很欣慰的。”湯倩聲音輕輕的,向前輕俯,深深看著鏡子裡光彩照人的林晚。
眼中似乎含著別的什,又很好地一閃而過。
眼睛抬起,又看向旁邊的陸白天。
相比於妝發齊全,美麗奪目的林晚,陸白天普通得像是硬被
安插在裡的,身上的禮服對她而言些大,因不會穿高跟鞋,雙腳在桌下緊張地交叉著。
禮服是學校安排,而高跟鞋……則是她從媽媽的衣櫃裡找出來的,唯一算得上好看的一雙。
不知道是什,和林晚身上香檳色拖尾的美麗禮服相比,她的白色禮服,就好像市場裡擺著的廉價婚紗。
也許是自己穿著不好看吧,陸白天肩膀縮了縮。
“學姐,邊補一下妝!”湯倩忽然出聲充當化妝師的女生喊了過來,女生忙忙碌碌跑過來,左看右看。
林晚的臉上沒一絲瑕疵,她只能稍微壓了壓油,就要離開。
“學姐。”陸白天忽然出聲,她禮貌地彎了彎腰,“那個,我還沒化妝……”
她坐在裡很久了,除了導演以沒人關注過她,化妝師也一直忙著給演員化妝,都說等會兒就來,然而今眼看著天色擦黑,她卻還是乾乾淨淨的一張臉。
發也沒做。
“你也是持人?”女生驚訝地確認了一句,連忙回身去找化妝包,結果門又人在喊她,她焦爛額地轉了一圈,索性把化妝包直接遞給了陸白天。
“不好意思,我太忙了,你先自己畫一下吧,等會兒我再來補。”
女生說完,便不由分說地離開了,只留下陸白天面對著一兜子陌生的瓶瓶罐罐。
一旁的林晚掃了她一眼,蔥鬱的睫毛垂下,掩飾了淡淡的得意。
陸白天束手無策地攤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刷子,窘迫地拿起一根,卻不敢下筆。
她雖然私下偷偷練過,但因前從來沒接觸過,所以畫出來的色塊慘不忍睹。
抬想求助別人,但休息室裡大家都各忙各的,她一個人都不認識,更不會人注意到她。
眼看著快要上場走臺了,陸白天掌心出了汗。
“學,你要幫忙嗎?”從遠處走來個女生,她也穿著持人的禮服,樣的白色禮服卻比陸白天身上的要精緻幾倍。
裙襬處墜著擁簇的花,花瓣邊緣繡了銀絲,縈繞著朦朧的光暈。
髮絲盤成一個端莊的結,每一簇發裡都嵌著只銀色的蝴蝶,隨著走動翩翩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