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意舉著手機,似有些疲憊。
她走過去抱了抱江聆,聲音沮喪:「抱歉啊小聆,你回來之前我讓那邊的人幫你查了下監控,結果——」
她聲音停頓了一下,江聆便知道結果不太好,心頭微沉。
果然,許昕意牽著她坐到沙發上,兩隻手緊緊抓著她的,小聲道:「那個人好像是早就有鬧事的準備,事情發生的那個地方,你們站的位置,剛好是監控死角,最多就拍到了一片外面圍觀的人。」
「……」
「哎,」許昕意拍拍她的肩,「我讓那天在場的幾個人幫你說話,好像情況也不是很好,都被帶節奏,說是八院內部說好了包庇,沒有辦法。」
「……」
一時之間。
江聆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而且,如果沒有監控錄影作為證據,這件事也不好下定論。
搞不好輿論越鬧越大,她還有可能受到院方的處分。
她淡淡「嗯」了聲,聽不出情緒,「沒事,明天我去找找那個病人,看她那邊能不能幫我證明。」
許昕意愣了下,「行,那我陪你。」
「嗯。」
江聆儘量使自己鎮靜下來,腦中迅速開始分析。
當時在場的那些圍觀的人,她完全沒有在意過,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去找到。
而謝尋星在那個影片裡並沒有入鏡,剛好被裁剪到了畫面外,也證明不了他當時在場。
她唯一可以找到的在那個影片裡入鏡了的證人,只有那個被挾持過的病人。
第二天,江聆一大早便接到了醫務處的通知。
輿論擴散得過快,已經有人投訴到了八院這邊,在瞭解了情況後,醫務處已經開始著手調查。
在封存了相關監控錄影後,調查期間,江聆暫時被停崗處理。
早已知道監控根本沒有什麼用處,從醫務處出來,江聆便與許昕意去了一趟血液科的住院部。
那個病人前兩天剛好做完最後一次化療,病情得到緩解,正在考慮移植的事。
江聆先向她解釋了一遍昨晚網路上發生的事,接著便誠懇地請求她幫忙作證。
女人聽了後,眼神有些閃躲。
特別是在江聆請求的時候,她直接開始搖頭:「我又不瞭解你們是不是真的收黑錢……萬一他說的都是真的呢?我可不能拉偏架。」
……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江聆原本還算溫和的表情一僵。
許昕意有點忍不住,上前努力溝通:「我們是正規的三甲醫院,做什麼都被監督著,哪兒會有這樣的問題?」
「哪兒不可能了……」女人低聲嘟囔,「明明我現在情況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為什麼,還老建議我移植,我在百度上面查過,我這種並不是必須要移植,誰都知道這樣有多費錢,鬼曉得你們是不是想多賺點,」
「……」
江聆有些無奈,張張嘴,還想跟她好好解釋一番,便被她有些強硬地揮開,「行了別說了,也別堵在我床位,不然我到時候也在你們院門口鬧,說你們讓我做假證!」
許昕意看不下去:「阿姨,好歹江醫生那是救了你,你不感謝點什麼,至少也該幫她說句話吧?」
「救人不是醫生的本分嗎?」女人不以為然,「你以為我出了事她沒責任?她那是怕我連累她吧?」
「……」
江聆囁嚅兩下,忽然覺得有點心寒。
許昕意一個衝動,還想說點什麼,被江聆扯了下衣角:「沒事,先走吧。」
醫患關係向來不易調和,她在醫院裡也待了那麼多年,見證了形形色色的糾紛,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