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暗，不著痕跡地重新坐好。
顧照曦碎發被壓在臉頰和枕頭之間，摩擦了好一會兒，才撐起來了點，鬢邊的碎發在靜電的作用下胡亂翹起，一抖一抖的。
她雙手撐著沙發，一邊的肩帶隨之滑下，斜斜落到手肘上方一點。
景臾瞳孔驟縮，再也忍不住，掐著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顧照曦還沒來得及去拉自己的肩帶，手要抬不抬的有點兒不知所措，在景臾腿上差點失了平衡，努力勻著氣息：「景臾，你幹什麼……」
話音剛落，頸側被穩住。
景臾薄唇停留在顧照曦鎖骨上方，輾轉反側，一雙手緊緊箍在她的腰側，不讓她動彈。
鋪天蓋地的佔有慾襲來，顧照曦屏住呼吸，又細細喚了他一聲：「景臾……」
男人退開一點，垂著眸，用力把她抱住，下巴墊在她肩頭，嗓音滿是慾望的沙啞：「嗯。」
在面對她時，他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顧照曦感覺他沒再進一步動作，僵直的脊背放鬆下來了點。
男人保持著抱著她的動作，一動不動。
許久，顧照曦感覺自己的腰開始有點累，小心地摸摸他頭髮，軟聲：「我想睡了。」
景臾這才慢慢地放開她，不捨地仰起下頜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光影勾勒出他收緊的下頜線，他喉結微滾，含混地笑出聲來。
「晚安。」
-
翌日清晨，顧照曦被門口一陣門鈴的響聲吵醒。
她昨晚睡覺忘記關門，外面的聲音沒有阻擋，從客廳直直刺進她耳朵裡。
顧照曦睡眼朦朧地坐起，皺皺眉頭，完全不知道是誰。
本來昨晚睡得就晚，本想好好賴個床。
沒想到還會有人大清早擾人清夢。
她於是起身，趿著拖鞋走出去。
開門，段盈帶著笑的臉映入眼中。
聽見門開的聲音，段盈便羞怯地低下了頭，一張臉泛著微紅，將手裡一個袋子遞過去。
「景哥哥，我沒有要打擾你的意思，主要是爺爺讓我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她聲音含笑，視野垂向地面，不太敢觀察面前人的表情，正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卻在一雙粉色拖鞋映入眼簾時，驟然停了聲。
視線僵住幾秒，段盈失語一陣，抬頭看向顧照曦，滿眼錯愕：「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的家啊。」顧照曦疑惑地與她對視，「怎麼了？」
段盈衣服完全不相信的模樣，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你家？這明明是景臾的家！」
「真不是，」顧照曦偏過頭去揉揉眼，大概明白過來一點，好心道：「你是不是記錯層數了？景臾家在我家樓上。」
「……」
段盈聽瞭解釋，仍帶著狐疑地與她對視幾秒：「真的？」
顧照曦回頭看一眼，默默頷首，「你要給他東西的話，放在他的樓層就行。」
段盈聞言輕舒了一口氣，又往她身後瞥了一眼，當看清屋裡的陳設風格後，沒再跟顧照曦說什麼，轉身就走。
顧照曦探出頭，提醒道：「這邊不刷卡是上不去的，你記得先下到一樓，再找管家刷卡上去呀——」
隨著她的動作，垂在頸側的頭髮微動，鎖骨上一點昨晚景臾留下的紅痕若隱若現。
段盈有點不耐地回頭瞥她一眼，便剛好撞見了那一抹紅。
她停住腳步，神情滯住，像是發覺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雙眸放大。
顧照曦注意到她的目光，輕輕摸上鎖骨的位置，忽然想起昨晚的畫面，有些不自在地把頭髮撥弄下去擋住，欲蓋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