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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齊意欣的話,安郡王又有些頭疼,看著在屋裡不斷轉圈,走來走去的齊意欣,安郡王招手道:“你先坐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齊意欣激動得滿臉通紅,忙道:“還有什麼話?難道不是他已經回來了嗎?還是你已經把他藏起來了?還是他不願意見到我?”一臉的惴惴不安,可是又恨不得馬上插翅飛到城門口,去迎接顧遠東進城。
安郡王暗暗嘆口氣,道:“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齊意欣只好又坐了回去。
“我的人確實就跟著追出了京城,沿著一些蛛絲馬跡,一路追了下來。”安郡王娓娓而道,“你知道,緹騎追蹤的本事天下無雙。東子又受了傷,還生著病,雖然他精擅忍術,可還是被他們追到了。”
齊意欣唰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異乎尋常地高亢:“找到了?!你不早說!我們坐在這裡有什麼用?——趕緊去接他啊!”
安郡王苦笑,“我的人是找到了他,可是沒幾天,他就又甩掉他們。——從此就音訊全無了。”緹騎的人開始找到顧遠東,是因為顧遠東還在病中,反跟蹤能力不強。後來緹騎的人找到他,找人給他治病,結果病一好,他就又消失了。
齊意欣的心像在坐過山車,一時向上竄到頂峰,一時又向下跌到谷底,很有些承受不住,只好捂著胸口趴在桌上,臉色紫漲,喃喃地道:“怎麼會這樣?他到底是怎麼啦?”末了,又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就是什麼時候找到他的?”
安郡王靜靜地道:“二十多天前吧。那時候,東子正在回東陽城的半路上。後來我的人被東子甩掉之後,就派了幾個人回來報信,我已經派了人在東陽城四個城門口把守。可是,”安郡王深深地嘆口氣,“無論是從陸路,還是從海路,等了二十多天,都沒有等到他的人。”
齊意欣的心情極為複雜,她想責怪安郡王,這麼重要的訊息,為何到現在才跟她說,可是又說不出口。是啊,跟她說有什麼用呢?連緹騎都找不到顧遠東,她怎麼可能找得到?告訴她,說不定她頭腦一熱,做出什麼傻事都說不定。可是心裡還是很不好受。——本應該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他的訊息,她卻需要從別人那裡獲取。
他們之間的信任呢?是東子哥已經對她失望,再也不想信任她了嗎?
齊意欣木然半晌,問道:“那,他還好嗎?他生的是什麼病?病好利索了嗎?他……靠什麼一路回來的?”
安郡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同情地看著她,便轉了話題,問道:“你先前為什麼那麼害怕東子被成麗華抓到?為什麼不是李紹林?”按理說,齊意欣應該害怕的是顧遠東落在李紹林手裡,而不是落在成麗華手裡。
齊意欣低下頭,躊躇半晌,還是對安郡王說了實話:“我擔心成麗華還是不死心……”就把成麗華對顧遠東孜孜不倦的追求一一說了出來。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和疲倦,似乎很有些心力交瘁的樣子。
在齊意欣看來,顧遠東在這件事裡,一點都沒有做錯。只是有些腦子犯抽的女人就是這樣,一旦陷入愛河,哪怕只有一個人唱獨角戲,也要唱得氣壯山河,蕩氣迴腸。
這些女人的愛情,感動自己的居多,男人在其中不過是一個道具而已。
有他也行,沒他也行。
男人在這種女人的愛情裡面,不過是恭逢其勝,湊巧而已。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齊意欣卻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對還是錯……
原來什麼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是順應歷史潮流,還是逆潮流而上,總是有人要付出代價。
你到底願不願意,付出代價的這個人,是自己?——齊意欣捫心自問,卻找不到答案,只覺得一片茫然。
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