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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意欣知道大總統是在說她娘齊裴氏,不由強笑道:“大總統認得我娘?”
沈大總統嘆了口氣,道:“今兒是你大哥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說那些喪氣話。來,一會兒陪伯父說說話。”
齊意欣點點頭,正要開口,站在沈大總統身後的四姨太小憐卻緩步上前,走到齊意欣跟前,托住了她的下頜瞧了瞧,笑道:“我倒是要看看,這齊三小姐是什麼樣的絕代佳人,能讓顧二少捧在手心裡疼!”
齊意欣心裡一動,不由恍惚起來:難道顧遠東疼這個結拜妹子的傳言,已經傳到京城去了……
當著眾賓客的面,小憐的這種舉止十分輕佻。
齊老太太見了,也有些生氣。可是小憐是大總統的愛妾,她也不敢拿小憐怎麼樣,只好眼不見為淨,一邊叫了齊大老爺和齊二老爺過來陪著沈大總統,自己低了頭,將手裡的蓋碗茶揭開了蓋子,輕輕吹著茶裡的熱氣。
齊意欣覺得下頜一痛,回過神來,自是大怒。可是也礙著小憐的身份,不好發作,只是用力把小憐託著她下頜的手擒住了,反手一扭,再用力往外一推。
小憐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跌入了沈大總統懷裡,不由委屈地抬頭看著沈大總統道:“老爺——,您看她!”還把她被齊意欣擰得紅腫的手腕給沈大總統看。
沈大總統臉色微沉,往旁邊讓了一步,並沒有扶住小憐,而是揹著手道:“站穩了,別跟軟骨頭似的!”
小憐的眼裡立刻盈滿了淚水,搖搖欲墜。
上官銘趕緊掙脫了上官輝的手,大步走了過來,抓住齊意欣的肩膀問道:“你還好吧?她有沒有傷著你?”說著,也低了頭,仔細瞧了瞧齊意欣被小憐捏紅了的下頜,“還好,沒有劃傷,也沒有破皮,就是有些紅腫。沒事,回去我給你送一管綠藥膏過來,抹上就沒事了。”
齊意欣拿帕子往下頜使勁擦了擦,垂下眼簾,兩排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了幾下,沒有吭聲。
上官簡氏在旁邊看見了,也對齊意欣招手道:“欣兒過來,讓我看看。”
齊意欣緩步走了過去,來到上官簡氏面前,揚起下巴,讓上官簡氏又檢視了一番。
“嗯,銘兒說得沒錯。就是有些紅腫,沒有破皮就好。”上官簡氏的手指溫熱細膩,按在齊意欣的下頜上,倒是舒服了許多。
小憐在旁邊咬了咬唇,低頭過來給齊意欣行了一禮,道:“剛才是小憐冒昧。還望齊三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小憐一般計較。”
齊意欣眼角瞥見沈大總統臉色越來越陰沉,只好忍了氣,對小憐還禮道:“四姨太有禮。不算什麼的,以後別動手動腳就行。”到底還是刺了小憐一句。
小憐的淚珠終於滾滾而下,一張雪白的小臉梨花帶雨一般。
很少有女人哭起來也好看的,小憐正好是少有的例外。
她的每一次舉手,每一次抬足,每一次轉身,每一次回眸,都是演練過千百遍的,連哭泣時候的表情都是經過精心準備的,什麼時候垂淚,什麼時候掩袖,什麼時候翹起紅唇,都要恰到好處,才能讓男人心生憐惜。
小憐是戲子出身,裝模作樣是職業習慣,此時一整套做起來,自然熟極而流。
齊意欣立時覺得自己如同逼良為娼的惡霸一般,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離小憐遠遠的。
葉碧縷走了過來,扯了扯齊意欣的衣袖,又給她使了個眼色。
齊意欣心領神會,對上官簡氏低聲道:“伯母,意欣想去陪著大嫂。”
上官簡氏嘆了口氣,拍了拍齊意欣的手,道:“再坐一坐吧,等大總統去外院坐席,你們再去新房也不遲。”又安撫她:“別傷心。這口氣,伯母一定會幫你出的。”
齊意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