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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不知道北齊大皇子的事。”盛郎中撫著長鬚,慢慢走到坐在大理寺卿下首的刑部左侍郎旁邊,看了看他的臉色,突然道:“這位大人,我看你面頰兩側蟹爪紋明顯,敢問你身體右側肝臟部位,是不是每日進食後必有淤痛感?”
刑部左侍郎愣了一下,忍不住點頭連聲道:“盛郎中說得是,我確有此症。不過並不嚴重,偶爾發作而已。”
“大人,您這病不是不嚴重,只是還沒有嚴重發作而已。”盛郎中面含微笑,看了堂上眾人一眼,“面頰兩側屬肝,蟹爪紋是肝病前兆,已有淤痛,則是肝變在即。大人……”他又看向刑部左侍郎,“您應該趕緊找太醫醫治,保肝救命啊!”
“啊?這麼嚴重?!”刑部左侍郎額頭上的汗珠都出來了,伸手捂著自己的肝臟部位,好像不進食也在隱隱作痛了。
盈袖下意識回頭看了盛青蒿一眼。
從他們來到大理寺堂上之後,盛青蒿一直沒有說話,悄沒聲息地將自己隱藏起來,就跟阿順一樣像個小廝。
盈袖不知道他為何不馬上拆穿盛郎中,眼看著盛郎中在堂上又開始賣弄醫術,收買人心,盈袖的手心都出汗了。
盛青蒿看見盈袖焦急的雙眸,微微一怔:這雙眸子簡直會說話……他對盈袖緩緩點頭,表示盛郎中說得都是對的,也不算是浪得虛名。
盈袖眼裡露出失望的神色。
盛青蒿揹著手,對她笑了笑,又緩緩搖頭,這是讓她不要擔心的意思。
盈袖閉了閉眼,轉頭看向盛郎中。
只見盛郎中又看向堂上坐的另一位官員。
這位是刑部右侍郎。
刑部尚書沒有來,只有刑部左右侍郎前來聽審。
“這位大人,你鼻翼兩側顏色不均,或淺黃,或淡綠,還有橢圓形豆樣瘢紋出現,敢問你右側第三、四根肋骨處是不是時有刺痛?”盛郎中問的就是刑部右侍郎。
右侍郎面色一沉,“難道我也有病?”
“正是。大人的病,比剛才那位大人還要嚴重些。當然,也都是風起青萍之末,如果不防微杜漸,一定會小病釀成大病,一發不可收拾。”盛郎中鄭重點頭,“你的病,在膽囊,比剛才那位大人的病要難治一些,我還需回去請示師父,才能定奪。”
刑部右侍郎摸了摸自己右側第三、四根肋骨的地方,確實有些疼。
盛郎中見自己露了兩手,將堂上的人都震住了,心裡得意,轉頭看向坐在最上首的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大人,不才看您很久了,其實您的病,才是真正到了最嚴重關頭,不治不行了。”
大理寺卿威嚴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盛郎中拱了拱手,目光從堂上溜到堂下,將在場所有人的面容都看了一遍,才轉回頭,對大理寺卿道:“大人您面色黧黑,嘴唇發青,指甲呈淡紫色,眼底萎黃,雙頰黑裡透紅,這都是宿心疾的來頭,已經到了馬上就要發作的地步。幸虧遇到我,還能救您一命。”說著,盛郎中開啟自己揹著的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個小藥瓶,“這是治療宿心疾的靈藥,每次心悸不能呼吸的時候,只要吃上一粒,馬上見效。雖然不能治癒,但是隻要有我盛家的素心丸,您的性命就可保無憂。——大人,您願不願意笑納?”
堂上一片靜默。
盛郎中此舉,當然是展示盛家醫術的玄妙神奇之處,讓大家對盛家更加敬仰拜服。
夏暗香作為盛家傳人的徒弟,無疑會得到盛家的庇護,這重身份,甚至比她北齊縣主的身份還要給力。
如果一定要夏暗香抵命,無疑一定會得罪盛家。
而得罪了盛家,以後如果得個什麼疑難雜症,需要盛家救命的時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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