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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陪著你,又能陪著誰呢?”謝東籬親了親她的額頭,抱著她坐在圈椅裡,擠得很近,一點縫隙都沒有留。
終於都批閱完了。
謝東籬走了之後,朝中政事大部分都交給歸附的前南鄭國皇帝鄭昊做主,鄭昊如今是天正帝國的大丞相,但是盈袖以皇后身份監國,所以需要下旨的事,都要由她決定。
而且那些鄭昊批閱過的奏章,盈袖也要再看一遍。
她剛甩了甩手腕,就聽見寢宮內殿傳來一聲急促的嬰孩哭喊聲。
待她再側耳傾聽,那聲音又不見了。
“採芸?你在裡面嗎?”盈袖揚聲叫了一聲,放下毛筆,起身進了寢宮內殿。
剛剛走到門口,一道黑影快似閃電,從她身旁掠過。
“你是誰?給我站住!”盈袖低斥一聲,伸出胳膊擋過去。
那道黑影卻虛晃一槍,繞了個圈子,在門口掉了下來。
盈袖定睛一看,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嬰孩枕頭!
她心裡一動,忙往寢宮內殿飛奔過去。
進了內殿,只看見在內殿伺候“元寶”的宮女太監們個個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
再到元寶的搖籃邊上,看見裡面亂糟糟的,枕頭不見了,小被子一半擱在搖籃上,一半拖到地上,而裡面睡著的“元寶”,已經不見了。
“元寶!元寶!”盈袖大叫一聲,一眼看見內殿的窗戶大暢,半空中一架小小的飛船剛剛飛了出去,從裡面好像還傳出元寶的哭喊聲。
但是那哭聲很快就消失在夜空當中,飛船也漸漸遠去。
“元寶!”盈袖發出撕心裂肺地一聲大喊,飛身躍起,從窗戶裡跳了出去,追趕那半空中的飛船。
那飛船不徐不疾地在前面慢悠悠地飛著,好像根本不關心下面來了多少人追擊它。
盈袖跑在最前面,後面還有聞訊追出來的禁軍,個個手持弓箭,對著那半空中的飛船不斷射擊。
他們的箭頭帶有磁石,但是射程並不是算遠,大部分都走空了,射不到那飛船。
盈袖的功力更厲害,好幾次還是射到飛船了,但也只使那飛船稍稍偏離航道,沒有起到很大作用。
大家跟著那飛船追到一處空曠的地方,正要架起床弩再次擊打,那飛船突然扔下一個網兜,正正好好將盈袖罩在裡面,然後往上猛地一拖,竟然就將盈袖從那麼多人當中一下子就拖走了。
盈袖正等著祖神出手。
她使了個苦肉計,才好進到祖神的飛船裡面,跟祖神正面對決。
不然的話,總是隔得那麼遠,夠不著也打不到,實在很憋屈。
而且雖然祖神正在衰弱,但是它能夠存活的時間還是比人類要長得多。
如果等它自己消耗完它的全部能量,人類不知道有多少代還要受它的奴役和折磨。
盈袖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長大以後也要面臨這個被祖神弄得千瘡百孔的世間,根本就受不了。
讓祖神在她和謝東籬這一代手裡消亡,是她和謝東籬共同的心願。
從天而降的網兜,從人群中帶走了盈袖。
半空中的飛船繞了個半圓,然後在眾人面前消失了蹤影。
大家明白過來,剛才那飛船跑得那麼慢,原來是故意消遣他們來著,是為了抓走他們的皇后娘娘!
“太子也被帶走了!”禁軍們急了,分了幾撥人報信,一撥去丞相閣找大丞相鄭昊拿主意,一撥去找謝東籬,另一撥繼續追蹤那飛船。
……
盈袖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一剎那的怔忡,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古早時期。
這裡是她曾經站立過的飛船,曾經跟祖神打過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