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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磊點了點頭,幾口把剩下的烏魚鍋貼吃了,完全嚥下去之後才道:“我曉得了,娘。不過,娘,您給姐姐送信了嗎?——姐姐肯定急壞了。”
“送了。可惜晚了幾天。”沈詠潔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捧著茶盞沉吟,“我們倆到了南鄭國病才好,又花了兩天時間收服了小棟,馬上讓他幫著給我們送出第一封信。到現在才七八天左右,我看,那信才剛剛到東元國。”
小磊想起姐姐著急的樣子,也跟著嘆了口氣,“希望姐姐馬上看到信。”說完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用手託著腮,道:“……娘,姐姐不知道是如何出嫁的。”
這是沈詠潔最不願想的事。
她為了女兒的婚事費了多大功夫,準備了多少時間,到如今卻不僅沒能參加她的婚禮,而且被人從家裡擄走了……
“你姐姐性子急,肯定大婚都沒心思,說不定還想推遲婚期。”沈詠潔對自己這個女兒還是頗為了解的,雖然她回來才一年多,但是已經知道這個女兒的行事方式和處事風格,“不過,有你外祖家在,你大舅母、外祖母,還有外祖父,特別是謝家,當然是不會讓你姐姐出妖蛾子的。”
小磊嘟著嘴,不高興地道:“可是,我想背姐姐上花轎,想了好久了。”
他知道自己生得不夠高大強壯,所以這一兩年一直拼命習練弓馬,甚至比學那些經史子集還要用心。
就在他已經提高很多,能夠將姐姐這樣大的人背起來的時候,他卻因為外力丟失了這樣的機會。
如果不被人擄走,他們會在盈袖大婚之前病好,然後就能參加她的婚禮。
沒想到他們的病確實是在盈袖大婚的十月初八之前好了,但是已經遠遠離開了東元國。
“娘,您說,這事兒是誰做的?他們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小磊往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在附近,便悄悄問沈詠潔這個他想了許久的問道。
沈詠潔笑了笑,道:“這有什麼難猜的?做下這件事的人,明明可以一刀將我們殺了,可惜,不知道是什麼絆住了他們,或者說,威脅了他們,他們才改了主意,沒有殺我們,而是將我們送走。”
沈詠潔和小磊剛被擄劫的第一天,兩人被關在一個狹小黑暗的地窖裡,那裡的味道十分難聞,都不知道是裝什麼東西的。
他們倆被關在裡面整整一天一夜,沒有人給他們送飯吃,沒有人給他們一滴水喝。
兩人的病情急劇惡化,身上的疹子更加明顯。
沈詠潔以為他們孃兒倆難逃此劫,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留下一點線索,等以後盈袖帶人找來的時候,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人開啟地窖,將他們從地窖裡接了出來,又給他們吃飯喝水,不想要他們孃兒倆的命了。
沈詠潔嚇唬他們,說自己和小磊得的是痘疹,痘疹比水痘的殺傷力強多了,因此這些人連碰都不敢碰他們,生怕傳染上。
後來也巧,這些看守他們孃兒倆的人當中有一個人真的得了痘診,不知道是在外面染上的,還是因為看守沈詠潔和小磊才染上的。
總之那人得了痘疹被送走之後,看守沈詠潔和小磊的人就換了一批人,也就是劉頭兒這批原籍是南鄭國的人。
這七個人一來,沈詠潔就敏銳地感覺到,這些人跟先前看守他們的那些雜牌軍不一樣。
劉頭兒他們這些人,明顯本事更高,地位更高,行事也更隱秘。
他們一來,就帶著藥和大車,將他們轉移走了。
沈詠潔和小磊後來病得人事不省,都是這幾個人一路照料的。
這七個人四男三女,首領當然是姓劉的頭兒,名叫劉雨棟,另外還有大棟,二棟和小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