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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姨娘笑著道:“你二哥和你爹出去了。你爹暈過去了,你二哥帶他瞧大夫去了。”
顧遠南悶悶不樂地往院子外瞅了一眼,和顧遠北一起坐到午飯桌前,吃了幾口,又問道:“祖母呢?祖母怎麼不出來吃午飯?”
小趙姨娘彎彎的柳眉蹙了起來,嘆氣道:“你們祖母生氣了,在屋裡躺著呢。等她歇夠了,再起來吃飯吧。”
顧遠南和顧遠北便不再說話,低頭趕緊吃飯。
吃完午飯,顧遠南和顧遠北問小趙姨娘:“姨娘,我們還可不可以出去?”
小趙姨娘搖搖頭,道:“再等等吧,等你爹和你二哥說好事了,應該就無事了。”說著,小趙姨娘往顧老夫人的內室瞥了一眼。
內室裡面,顧老夫人面若金紙地躺在那裡,出的氣多,入的氣少,腦袋後面流出了殷紅的血跡,把大紅的枕巾染得紅沉沉的一片,卻不容易讓人分辨出來。
守在旁邊的兩個婆子呆呆地看著別處,不知如何是好。
小趙姨娘吃完飯,打發顧遠南和顧遠北迴去溫書,自己進了內室,對屋裡照顧的婆子和顏悅色地道:“你們去吃飯吧,這裡有我照看就行了。”
兩個婆子如蒙大赦,趕緊對小趙姨娘屈膝行禮,出去吃飯去了。
小趙姨娘瞥了一眼枕巾上的紅痕,也不去料理,慢悠悠地拿了一本書過來,坐在顧老夫人床前看了起來。
外面顧遠東抱著顧為康,一氣奔到外院,命顧平親自趕車,去把宋大夫趕緊請進來。
顧為康便被安置在外院的武備院裡面,這也是顧為康在外院的居所。
顧平先前已經派了一批人去請宋大夫,此時又親自出馬,在半路就迎到了宋大夫,一起往顧宅趕過來。
宋大夫見顧家的人這樣著緊,忍不住安慰顧平道:“老夫人一向身子健壯,不用著忙。除非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否則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顧平苦笑一聲,道:“宋大夫,這次不是老夫人,而是我們大都督。”說著,便閉目不語。
宋大夫會意地點點頭,低聲問道:“你們大都督,真的是病了?”
先前顧家有放出過風聲,說大都督顧為康被氣到了,舊病復發。
可是宋大夫卻是知道顧為康真實的健康狀況,並沒有被謠言所惑。
顧平閉著眼道:“是真是假,你等會兒一見便知。”
馬車一路疾馳,來到顧宅門外。
顧遠東在門口揹著手逡巡來去,不時看向遠方。
見顧家的馬車終於過來了,顧遠東臉上的神色舒展了一些,忙上前一步,迎上了馬車,問道:“宋大夫來了嗎?”
宋大夫掀開車簾跳了下來,看見顧遠東一臉焦急的樣子不似作偽,心裡也一跳,問道:“大都督在哪裡?”
顧遠東趕緊領著宋大夫來到外院的武備院。
宋大夫看見顧為康滿臉通紅,人事不省,忙拿了針灸出來,在顧為康頭上的穴道上插滿了針。
過了一會兒,從有些空心的針頭裡,滴出了絲絲血痕。
“大都督氣得爆血管了。”宋大夫看著從針頭裡面冒出來的血跡說道,又轉頭看著顧遠東:“你到底是怎麼把你爹氣成這樣的?”
顧遠東哼了一聲,道:“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是被他娘氣的。”對著床上的顧為康撇了撇嘴。
宋大夫愣了愣,沒有再問話,伸手拔了針出來,又換上新的空心針,如今幾次之後,顧為康的臉上終於變得沒有那麼紅了。
聽見顧為康發出輕微的哼唧聲,宋大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對顧遠東道:“大都督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他這次的病來得急,至於有沒有什麼後遺症,還要等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