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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親和大哥沒有及時告誡封口,在北丹看著喬氏,只怕此時嘉月曾落入土匪之手的流言早已漫天飛舞。

可這一切都只是他們的猜測,需要更多的證人和證據。

「果然是書讀多了。」腦子裡都是紙糊。

留下這一句,陸凜也不等氣得面紅脖子粗的溫嘉譽開口,便風一般消失在門口。

現在什麼都沒有哄嘉月回去救火重要。

-

除夕清晨,太子微服來到大長公主的宅邸,給她以及陸凜的父親上香。

少年還不到十七,卻已是俊秀沉穩,眉眼間有著與秦綏帝相似的溫潤,只不過尚顯清澈,少了父皇經年積累的沉厚的威儀氣度。

他也是從側門進,除了守門的小廝,未曾驚動府內任何一人,包括陸凜。

只是剛出了祠堂門,還未曾踏上九曲迴廊,便與正行來的高大男人迎面相遇,少年停下腳步,向他顎首行禮,開口喚了聲「皇叔」。

不過唇角那絲笑意流於表面,未及眼底。

同陸凜相似,卻比他更圓潤些,顯得溫和的眼眸裡一片無悲無喜的寂靜。

畢竟他娶了他滿心關切,思慕已久的女子。

「嗯。」

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陸凜抬腳便要繞過他向前,去祠堂上香磕頭。

「皇叔,少時至今,阿月只在我面前哭過一次。」

二人擦肩時,比他矮了大半個頭的少年再次開口,嗓音清潤,在這冬日裡有著與嘉月相似的柔和。

他並沒有用尊稱,似乎單純的在以親人的身份同陸凜交談。

停下腳步,陸凜未曾開口,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攥了起來,眼底滿是暴躁跳動的怒意。

這臭小子叫誰阿月呢?!

「那以後,我便再未見過她真切的喜怒哀樂。」

少年的聲音在這冬日裡讓人如沐春風,卻又透著與嚴寒相似的一份蕭條。

他忘記關門才讓兔子遭了難,御廚得到了懲罰,而他這個疏忽的始作俑者她卻不能有任何苛責。

甚至他的一聲道歉嘉月都不敢輕易接受。

因為那一件事,才六歲的嘉月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了他們之間的身份之別。

儘管依舊會受召進宮,伴在皇后左右,可她越發的規矩,越發的端方優雅,亭亭玉立,再沒了小時候的喜笑顏開。

他送給她的所有東西,能拒絕的嘉月都會拒絕,拒絕不了的她也會好好收著,從來不用。

秦時禮想,或許她其實也是不喜皇宮,不喜束縛的人。

「道個歉就完的事。」

「一個個的說來說去煩不煩?」

就一隻兔子,老子說,兒子現在也跑來說,怎麼的,那兔子養到最後不會死,能成精不成?

就你們慣的溫嘉月那臭脾氣。

陸凜壓下飆粗話的衝動,毫不客氣地提起聲音斥了太子兩句。

「可她並不接受。」

垂下眼簾,少年眼底暈開淺淺的波瀾,又透出絲許苦澀。

「那就是你方法不對!」也可能你在她心裡還不如一隻兔子。

最後一句陸凜沒說,他好歹算個長輩,秦時禮這倍受打擊的樣子已經夠慘的了,把人說垮了他老子回頭又要找他講大道理。

別看秦綏帝表面端得寬宏賢明,實則格外護短,尤其這還是他和皇后唯一的孩子。

「或許是如此。」

「皇叔,你既娶了她便好好待她。」

「還有今晚的家宴,你——」

「去。」

留下這一個字,陸凜大步離開,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替秦綏帝教育兒子。

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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