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京城後就備受關注,從沒刻意收斂過言行,因為嘉月生產甚至近一個月都沒去上過早朝。
背地裡早就議論紛紛,裡面還混著些有意攪渾水的。
只不過他身後站著秦綏帝,所以這些人不敢輕易開口。
儘管陸凜壞心眼地不停撩撥著嘉月,但她忍著沒有心猿意馬,一邊挪動身子躲避,與他糾纏嬉鬧,一邊努力想事情。
「是溫嘉清嗎?」
「她最近太安靜了。」
用雙手抱住他不安分的手,嘉月側過臉專注地望向陸凜的眸子,神色多少有點與她氣質不符的凝然。
陸凜許是想刺激溫嘉清,讓她先漏出些馬腳,但希望應該不大。
至多是加速某些事的發生。
而被她盯著的男人卻皺了皺眉。
他果然還是不大喜歡她動腦筋的小模樣。
不軟乎。
把拋著的那顆珍珠丟進首飾盒,陸凜捏了捏嘉月軟綿綿的小臉,又用手掌揉了揉,弄得她又嗔又惱的,索性抬起手拍他的手背。
打了兩下後男人方才安穩些,將手放下來。
「晉南知府霍齊琅榮升刑部侍郎,不日就會抵達京城。」
「就怕到時候太熱鬧你要跟老子哭鼻子。」
男人的語氣裡反倒是挪揄更多些,聽不出其它情緒,但這句話卻讓嘉月的腦子裡像炸開了煙火,繽紛又鬧騰。
她傻乎乎地望著陸凜,半天沒個反應。
若她沒記錯,霍齊琅就是他的生母,端寧大長公主下嫁之人。
只是她隨駙馬遠去晉南不到三年便憂病而亡,臨死前的遺願也是同他和離,葬回京城。
關於這件事的猜測大多也分兩種。
一是霍齊琅使計娶到公主,想利用她加官晉爵,卻適得其反,二便是公主早與旁人有染,被駙馬發現後遭到薄待,鬱鬱寡歡而亡。
儘管後者與真相或許有某些地方相似,但也不能排除前者。
最重要的是端王已故的生母,老端王妃還是霍齊琅的嫡親妹妹。
霍家舉家搬來京城準沒好事。
「你又瞧不起我!只有你會把我欺負哭,我什麼時候因為壞人哭過。」
「這次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必須提前給我透個底,不然,不然我真帶著孩子走了!」
捶了捶男人的肩,回過神的嘉月圓瞪著那雙漂亮的,沒什麼威懾力的美眸,兇巴巴地威脅著他,卻惹得陸凜低笑連連,單手託著她的小臉仰頭就親。
幾乎將嘉月臉上每一寸肌膚都吻了遍,還在流連不停,那雙大手也在四處燎火。
憋了快一年,如今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和她親近,偏偏她又勾人而不自知,陸凜實在燒得慌。
「京城不一定是升官的好地方。」
但卻是送命的好歸處。
而且也只有人聚齊了,戲才能開場。
男人滾燙的氣息一點點蜿蜒向上,若即若離地在嘉月臉頰危險地拂動,最後定在她耳畔。
薄唇看似與她輕貼,實則卻與她的耳朵隔了一點距離,嗓音微啞,低沉磁性,卻又似有一股幽幽的涼意。
窗外人看來,卻是一幅極動人的如畫景象。
「刑部侍郎,那他豈不是要與大哥有所交集?」
「陸凜,我們明天回溫府一趟好不好。」
嘉月倒是沒有被他的話驚到,只是霍齊琅的官職讓她有些憂心。
如今父親告老辭官,溫家便再不復昔日鼎盛,這麼一個位高一級的侍郎便等於是橫在溫嘉辰前路上的絆腳石。
先不說鏟掉,提防倒是必須的。
畢竟溫嘉清是大哥親手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