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坐了一會,心情平復後,她決定與陸凜坦言。
雖趕了他回去,但她這兩天也冷靜下來,一直在想王嬤嬤與她說的話。
陸凜本就是能動手便不多說一個字的人,成親以後待她其實不壞,只是有時候不管不顧的強勢讓她難以接受。
而且她自己也並非毫無錯處。
「陸凜,沒有主動告訴你我的身份,是我不對。」
「我一直沒忘記那個車夫的話,顧慮太多,不夠信任你」
「你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
這話一落,果不其然便看到陸凜的眼神變了,在他唇角那抹冷笑露出來前嘉月立刻攥住他的衣袖輕輕晃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又軟又纏人。
男人剛噴出的火頃刻間就被她眼裡剔透的水汽給滅了乾淨,甚至都沒能說出個隻言片語。
只是氣不過三秒的窩囊事,他絕不會讓嘉月察覺。
幸而有夜色遮掩,陸凜只上下滾了滾喉結,神色看得不甚清楚。
「過去的很多事你不與我說也沒關係了。」
「但是以後你不要有事瞞我好不好?我也不會瞞你的。」
垂著小腦袋,嘉月說著說著便有些鼻頭髮酸。
他們成親時日尚短,她連唯一的秘密都不曾告訴他,又怎麼強求陸凜這樣無甚耐心,性子剛硬的人去主動坦言並不多好的過去。
那些對她來說是秘密,對陸凜而言可能只是陰影。
只是她一直不曾想明白,鑽了牛角尖。
「行了,沒讓你跟老子認錯,以後也不許!」
「快吃。」
嘉月聲音又弱又可憐,這歉道得格外實誠,以至於陸凜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其實對他來說她糾結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嘉月的心思向來敏感細膩,他的確也不該一直強橫地推翻讓她順著自己的意思。
偶爾也要彎繞點,幫她理順。
如今她先主動反思自己,陸凜更覺得不是滋味。
心裡跟有個手在反覆揉捏一般,又酸又漲,還有點悶。
「陸凜,你娶我真的只是想,要我嗎?」
「你,你再想想好不好?」
抱住他帶來的食盒,嘉月捏了一塊糕點在手上,可半天都無法將它送入口中,末了她紅著眼眶,嗓音軟軟的,含著一抹濕糯的啞意和期盼。
凝著她眼裡星星點點的水光,陸凜呼吸微滯,像是有什麼利器狠狠地擊中腦海,破開了那團他一直不曾驅散的迷霧。
末了,男人勾唇笑起來。
嘉月看不清,卻莫名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了和過去不同的炙熱繾綣。
在她怔愣時,陸凜猝然俯身上前,不等少女看清他的神情,他的薄唇便貼近她白嫩的耳朵,咫尺之距,呼吸噴薄間,嘉月看不到他的臉,卻依舊通紅了臉,無措又忐忑。
「溫嘉月,老子就想要過你一個女人。」
「笨死得了。」
低沉粗啞的聲音像是摻了灼人的烈酒,透過耳邊的肌膚洶湧霸道地闖進少女的四肢百骸,她捏著糕點的手驟然軟了,任由它掉在地上。
明明應該歡喜的,可嘉月的眼淚卻開始不停地往下落,她放下腿上的食盒,緊緊圈住陸凜的脖子,小臉埋在他肩頭泣不成聲。
「陸凜,嗚嗚嗚,你,你怎麼才說」
鬧來鬧去,這就是她最想要,最在意的話。
臭陸凜,明明會哄人的。
「過年了不許哭。」
將人抱到腿上坐著,陸凜沒有回答她的話,他抬起手抹去嘉月臉上的淚,望著她歡喜又委屈的樣子,鳳眸裡的光又深又濃。
二人剛接觸時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