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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垂眸看著手掌中那個小小的白玉瓶,就跟那時候謝東籬給她準備的裝藥丸的小瓶子一模一樣。
淚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從白玉瓶上滑落在蜜色肌膚的掌心裡。
“你哭了?是眼睛很難受嗎?”謝瞬顏從盈袖手裡拿過那小小的白玉瓶,“我來幫你滴眼藥水吧。”說著,他一手托起盈袖的下頜,一手將白玉瓶的蓋子旋開,對準了盈袖的眼睛。
盈袖微揚著頭,雙眸微闔。
模糊的淚光中,映出面前這男人跟謝東籬一模一樣的面容,只是一雙眼睛格外清明淡定,看不見謝東籬那樣的情深似海。
這樣的對比,讓她心裡越發難受。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她一直苦苦壓抑的驚惶,和對這個世間未知的恐懼,終於讓她崩潰了。
“東籬……東籬……你在哪裡?我要回家……你帶我回家……”
她在心裡默默呼喊著,身子軟軟下滑,歪倒在地上,回頭抱著身邊的茅草屋門框柱子,她死死咬著唇,淚水洶湧而出,卻一聲都沒有哭出來。
謝瞬顏垂眸看她,半晌單腿跪下,一隻手搭在盈袖肩上,輕聲問她:“……為什麼不哭出聲?你這樣壓抑,對身體不好。人的情緒需要發洩出來,才不會堵塞,造成更大的問題。”
盈袖只覺得對這個人沒道理好講,她雖然天性柔順溫和,此時也有些忍不下去了。
她將謝瞬顏的手推開,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衝了出去,往琉璃河邊去了。
她搓著手,在河邊走來走去,看著一望無際的河水,還有河面附近大朵大朵盛開的紫色睡蓮,不斷地想,要不要跳下去?要不要跳下去?要不要跳下去?
……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就是在盛琉璃姑娘在這條河裡遇難的時候才陰差陽錯地活了過來的。
如果她再跳下去,會不會她就會回到以前的地方,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見到自己的東籬。
而盛琉璃姑娘,也會回到她自己的家裡?
盈袖躊躇了半天,最後一咬牙,往河裡跳了下去。
她跳的地方是一個僻靜的港灣裡,打漁的漁船這個時候都不會在這裡停留,因此沒有夏家村的人看見她。
但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謝瞬顏卻怔了怔,見狀立刻魚躍而起,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往盈袖跳下水的地方撲了下去。
琉璃河的河水清澈透明,生長著紫色睡蓮的河水尤為清澈。
謝瞬顏一跳到水裡,就看見了沉沉下落的盈袖。
這個會游泳的姑娘,居然放棄了游泳,緊閉雙眸,握著拳頭,雙臂垂在身旁一動不動。
她的長髮在水中飄揚,如同水草,傷感的面容在髮絲後若隱若現。
謝瞬顏一展雙臂,往前大力游去。
來到盈袖身邊,他伸臂抱住她,一隻手繼續划水,一邊卻已經低下頭,咬住盈袖的唇瓣。
盈袖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住,心裡一怔。
在水裡睜開眼睛,看見的居然是謝東籬那張熟悉的面容,還有他關切的眼神,都盡在咫尺。
唇瓣上傳來熟悉的觸感,就跟他們曾經無數次親吻一樣。
盈袖在水裡憋了一會兒,腦子已經迷迷糊糊了,她想,自己要不是快死了,所以出現幻覺,要不就是已經如她所願,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她軟綿綿地伸臂挽住那人的脖頸,呢喃道:“東籬……東籬……是你來了嗎?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不管我在哪裡……”
一邊說,她一邊張開雙唇,將那人的唇瓣緊緊含住。
舌尖主動伸了出去,進入對方的嘴裡,尋找著他的舌尖。
正在給她渡氣的謝瞬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