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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孝帝對夏凡一向禮敬有加,在外人面前都是君臣相得的情形。
而夏凡在齊孝帝面前也一向遵守本份,從來沒有驕橫跋扈過。
齊孝帝都這樣說了,他真是沒法再開口要求齊孝帝幫他去將夏暗香要回來了。
但是就這樣放棄了嗎?
想到那一次在東元國放棄張蘭鶯的時候,張蘭鶯靠在那堵黑瓦粉牆上,絕望地看著他的眼神,他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他這輩子到底在綢繆什麼呢?!
夏凡閉了閉眼,在齊孝帝面前流出兩滴眼淚,垂頭喪氣地道:“聖上,暗香……暗香……是臣唯一的親戚,她又為北齊立下大功,您就不能特殊一次?”
齊孝帝難得見到夏凡這般模樣,在心裡也嘆息了幾聲,道:“暗香縣主身陷囹圄,朕也很難過,但是,她到底殺了東元國的親王。夏愛卿,你捫心自問,如果是東元國人殺了我北齊親王,你當如何?難道會看在對方的面子上,網開一面嗎?”
這是尊嚴和臉面問題。
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不能低。
對於上位者來說,沒有生存壓力的情況下,這些面子問題就是首要問題。
夏凡沒話說了,在齊孝帝面前跪得腿都酸了,也沒有得到同意。
而且,他知道齊孝帝的另一把算盤,於情於理,他們現在都不是和東元國撕破臉的時候……
但是夏暗香,就真的任憑東元國絞死她嗎?
夏凡一想心尖子就疼。
他握了握拳,抬頭看著齊孝帝,面上雖然失望,但還是強作鎮定,只是失魂落魄的樣子特別明顯。
以至於齊孝帝深深覺得對不起他,正要說話,夏凡已經站了起來,擦了眼淚,從旁邊的立桌上捧過來齊孝帝的藥碗,低聲道:“聖上,該吃藥了。”
這是齊孝帝剛剛沒有吃完的藥,眼下已經有些涼了,但是看在夏凡難得低頭的份上,還有心底些許的內疚,齊孝帝張嘴吃了夏凡喂他吃的藥。
這一閃神,他就沒有看見夏凡的手指一抖,指甲縫裡幾絲粉末落入了他的藥碗……
齊孝帝吃完藥,也道:“你好久沒有進宮了,今兒就陪朕一起用晚膳吧。”
夏凡也要留下來看那藥的進展,因此沒有推辭,留下來和齊孝帝一起吃晚飯。
他心神不寧,齊孝帝吃的東西口味又重,都是又鹹又辣的菜,夏凡一不留神,也吃了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夏凡離開後,齊孝帝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伸手捧了茶盞,眯著眼睛想,這一次,夏督主得病上一陣子了。
夏凡從宮裡回到家,雖然等到了齊孝帝病倒在床,不能理事,由八皇子監國的訊息,同時也發現自己頭暈腦脹,全身痠軟,像是著了風寒,也起不來床了。
居然也著了齊孝帝的道兒……
夏凡躺在病床上,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
他防著齊孝帝,齊孝帝也防著他啊……
手裡摩挲著隨身攜帶的小鐵盒,心裡七上八下,一時心傷夏暗香這條命,一時又覺得不該如此,他明明佈置了那麼久,怎會一點用處都沒有?
夏暗香的事還沒有解決,緊接著就從東元國傳來皇后齊雪筠怪病的訊息。
這件事讓夏凡心裡一抖,真正方寸大亂,急得幾乎吐血,剛有了起色的病,又加重了幾分,整個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了。
他滿腦子想著皇后齊雪筠那邊的事,完全沒有預料到居然有人能揭穿這件隱秘,而且根本想不通是如何揭穿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想去找那當年在劉小花臉上動刀子的盛家傳人!
繼而想到這一次,是那盛家傳人的徒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