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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應藍從酒樓出來,回齊王府的時候,路過謝府,正好看見一隊下人挑著擔子,從大門喜氣洋洋魚貫而出。
當先是謝家大夫人陸瑞蘭和二夫人寧舒眉,兩人帶著一個頭戴紅綢花的中年婆子,看樣子是個媒婆。
元應藍心裡一動,命令轎子在路邊駐足,看著這些人往西城坊區的大門行去。
“去打聽打聽,他們要去幹嘛?”元應藍在轎子悄然吩咐自己的侍女。
那侍女很是機靈,走到街邊看熱鬧的人群裡,不動聲色一邊套話,一邊支著耳朵聽大家七嘴八舌地八卦。
很快她就聽出了端倪,小步跑回元應藍的轎子前,輕聲道:“郡主,那是謝家要去元王府請期。”
請期,就是定了親的男女確定婚期的日子。
一般到了請期這個階段,這樁親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請期之後如果一方有意外身亡,另一方都算喪偶。
“哦?還真是著急呢……”元應藍輕聲笑道,吩咐那個侍女:“把這件事傳開,讓大家都知道。”
那侍女點點頭,自去佈置。
……
慕容長青一從酒樓出來,就聽見街上的人到處都在說謝家和元王府要辦喜事了。
“今天謝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親自出面,帶了大禮去元王府請期!”
“真的啊?”
“當然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嘖嘖,不是才定親不久嗎?這就等不及了……”
“你說呢?人家司徒家現在已經不是皇商了,人家是元后嫡子,司徒大小姐是親王之女,是郡主!”
“什麼司徒大小姐?應該是盈郡主!人家姓元,不姓司徒!”
“就你能耐!孃的還跟老子抬上槓了!”
聽著眾人罵罵咧咧、吵吵鬧鬧的話語,慕容長青有些醉醺醺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
請期?居然已經請期了……
他深一腳、淺一腳往西城坊區的大門跑去,連馬都忘了騎。
西城坊區外面的路並不好走,積雪堆在道上,上面的雪化了,但是雪水還沒有流出來,就凍成了冰,反而變得硬邦邦的,又滑溜,就更難走了。
慕容長青帶著幾分醉意,在雪地裡踉踉蹌蹌地前行,不知摔了幾個跟斗,才穿過整個京城,來到東城坊區的司徒府。
看著那換了樣式的門楣,還有大門上掛著的“元王府”三個紅底燙金大字,慕容長青的雙眸被那金燦燦的字跡和明晃晃的白雪刺激得一陣痠痛,險些流下淚來。
他沒有進去,只是攀上街邊的一棵大樹,往元王府裡面看去。
他從來沒有從高處眺望過盈袖家的這所宅院。
這一次看去,他發現這個宅子比他印象中的大多了。
也許他從來沒有真正認清過這一家人。
內院太遠,他看不見,也聽不見裡面的聲音,只在外面的大樹上靜靜地等著。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元王府大門口有人點上燈,他才看見謝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帶著下人和媒婆從角門裡笑容滿面地出來。
謝家大夫人陸瑞蘭還是他姨母。
但是現在看過去,她臉上熟悉親切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礙眼。
“大嫂,婚期差不多就定了,五弟總算是放心了吧。”寧舒眉含笑說道。
“是啊,瞧他著急的樣兒,還不肯說自己著急,旁敲側擊地讓我們來請期!”陸瑞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