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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健仁愣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笑道:“多謝大侄女美意。”說著又覷著眼睛瞥了元應藍一眼,試探著問道:“南鄭國比我們東元國還要大,跟北齊都能相提並論,怎麼就是邪地兒了?這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大侄女,你聽誰說的?”
元應藍窒了窒,想起來南鄭國的那些事情,就連皇室的人都未必知曉,這元親王可能是剛入宗室,又一直受傷生病,還沒有時間打聽南鄭國吧?
以前元健仁只是個商人,就算去過南鄭,又怎能知道南鄭國的那些手段呢?自己若不是……也不會知道。
元應藍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她笑著往左右看了看,輕聲道:“大伯父,我是聽我皇祖母說的,說南鄭國地處南疆,又供奉巫女,黑巫術盛行。那裡的人不能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下了蠱,那時候你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蠱?!”元健仁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個世間還有蠱這種東西?!”
“當然有。”元應藍挑了挑眉,“不然南鄭國的巫女靠什麼服眾?您不會認為她們真的是神選者吧?”說著,她嗤笑一聲,那神情對南鄭國的巫女似乎十分不敬。
元健仁的眉頭略皺了皺,就舒展開來,傲慢地道:“就算南鄭國有巫女又怎麼樣呢?我雖然是質子,也是東元國的皇子。他們敢把我怎麼樣?別忘了,南鄭國的二皇子,也是質子,正在我們東元國的京城住著呢!”
“是是是!大伯父天潢貴胄,跟一般的平民老百姓當然不同。我只是擔心大伯父的安危,白囑咐一句。好了,天色不早,我就不耽誤大伯父趕路了。就此告辭!祝大伯父一路順風!”元應藍拱起手,學著男人的樣子向元健仁告別,然後回身走到自己的大車前,攀著車轅上去了,命令車伕趕車回城。
元健仁站在路邊,目送元應藍的大車離去。
直到看不見她的大車的影子了,才哼了一聲,將手裡的符籙低頭看了看,用手指彈了出去,扔到路邊的草叢裡去了。
他用力彈出符籙的時候,手指間微微一麻,像是被蚊蟲叮咬一樣,元健仁沒有在意,回身往大船上走去。
等在船上住下來,他將元應藍送來的包袱和食盒從從船上的窗子處扔到了青江裡頭。
齊王府的兩個小崽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元健仁從來沒有信任過他們。
……
盈袖換了男裝,臉上抹了一層黃粉,扮作一個黃瘦的小廝模樣的下人,騎著馬一直悄悄跟在元健仁車後,等看見他登上往南鄭國去的大船,才鬆了一口氣。
先前當她發現元應藍也在路邊等著元健仁的時候,確實有些驚訝,特別是當她看見元應藍又送食盒,又送包袱,最後還送出一個符籙的時候,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她當然不會認為元應藍是出於對長輩的敬重和孺慕,才給元健仁送東西的。
但是如果認為元應藍是藉此拉攏元健仁的話,她又覺得未免太小看元應藍和元應佳兄妹倆了。
而且元健仁本人雖然在對待妻子和子女份上非常狠心,但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
他做了十多年的皇商,精明還是有的,如果太笨,也沒法把生意做到這麼大的。
就算有呂大掌櫃幫著他,也要他肯放權,肯信任呂大掌櫃才行。
而元王府和齊王府天然的對立關係,決定他們兩府的人只有面子情。
當有一天,他們連面子情都不顧的時候,就是他們撕破臉,圖窮匕見的時候。
所以元應藍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當盈袖看見元健仁最後果然扔了元應藍送他的符籙,後來上了船,又扔掉元應藍送他的包袱和食盒,就看出來元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