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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姑娘打算對他吐露心聲,謝瞬顏當然是心中暗喜,但面上還是淡然自若,道:“別那麼緊張,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心意,又何必在乎真還是假?”
盈袖凝視著他和謝東籬一模一樣的容顏,沒多久眼底就盈滿了淚水。
謝瞬顏嘆息一聲,擁她入懷,低頭給她擦拭面上的淚水,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擁著她。
大年三十的深夜,夏家村冰寒刺骨。
盈袖靠在謝瞬顏懷裡,感覺不到冷風的侵襲,那溫暖的懷抱,似乎是她唯一向往的地方。
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將頭埋在謝瞬顏懷裡,喃喃地道:“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是他,還是他是你……”
謝瞬顏挑了挑眉,低頭笑道:“你就是想得太多,其實又何必在意我是誰?只要知道我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不就行了?”
盈袖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剛才的惆悵情緒霎時都飛走了。
她將他推開,一個人往堂屋走去。
這是大年夜,她還要守歲呢。
盛家三個弟弟沒守到半夜就困得東倒西歪,被盈袖趕回去睡覺了。
只謝瞬顏一個人在火盆旁邊靜靜地陪著她。
盈袖拿火鉗撥弄著火裡的紅炭,一邊說起夏雲跟她說過的話:“……殿下,我想問問您,以前,你們曾經挑選我們當中聰明強壯的人,送到你們的祖地嗎?”
謝瞬顏的目光微微一頓,從桌上拿起已經涼了的清茶抿了一口,“為什麼這麼問?誰告訴你的?”
“您先回答我,有沒有這回事?”盈袖沒有抬頭,她不敢看謝瞬顏的眼睛,生怕讓他看出端倪。
謝瞬顏嘆了口氣,“有。你告訴我,誰跟你說的?”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往祖地送過人了,十五歲的盛琉璃怎麼會知道?
就連他們中很多人都不記得了……
原來夏雲說的是真的,確實有過這回事。
“那後來為什麼不送了呢?”盈袖又慢吞吞地問道,“我聽說,你們的祖地,是流淌著奶與蜜之地,那裡的人跟神仙一樣,長生不老。這麼好的地方,如果你現在說要選人去,大家肯定打破腦袋要去。”
謝瞬顏的面色漸漸肅然,“你是這麼想的?你也想去嗎?”
盈袖笑了笑,依然不敢抬頭,“我不想去,但我知道別人也許會想去的。我只是想知道,這些人送到你們祖地,是去做什麼的?他們後來回來沒有?”
說實話,盈袖對這群人的感覺越來越奇怪。
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完全將這一切,跟她所知道的歷史聯絡起來。
直到越來越多的事實展現在她面前,她才意識到,這一段時光,就是大夏之前的墮民統治時期……
可是這些外來客明明好好的,並沒有傳說中墮民不能在陽光下行走的禁忌。
她想知道,這些人是如何從高高在上的世家高門,變成後來傳說中只能在黑暗中逡巡的墮民的。
謝瞬顏半天沒有說話。
他看了盈袖幾眼,很快將最近這些天的事結合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
“……是夏雲告訴你的?他從白雲婉那裡知道的?”
盈袖猛地抬頭,櫻唇微張,滿臉的訝然之色。
光看她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謝瞬顏笑了,伸手捏捏她精緻的下頜,看見她蜜色的肌膚在火光下如同蜜糖一樣誘人,忍不住上前親了親她的面頰,“我就喜歡你的雙眸,會說話一樣。”
“你不如說我藏不住話,一眼就能看到底算了。”盈袖悻悻地道,伸手將謝瞬顏的手拍開,“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