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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男子佝僂著腰從後堂轉了出來,對著那叉腰大叫穿紅色短打衣衫的男子首領點頭哈腰地道:“萬頭領,您來了,要不要打兩角酒吃一頓?小的店裡剛到上好的銀環蛇,正好煨了一鍋蛇羹。”
那姓萬的頭領卻根本不買賬,啪地一巴掌扇過去,將那獐頭鼠目的男子打得摔倒在地上,指著他道:“葛代!你別胡扯!老子問你童女在哪裡?!”
“童女?什麼童女?”那叫葛代的老闆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還在努力陪笑,“我這裡是客棧,哪裡有什麼童女?”說著又問店裡的客人,“你看見童女了嗎?”
那人搖搖頭,“沒有,我沒有看見。”
又問另一個:“那請問你看見童女了嗎?”
另一個也搖搖頭:“沒有,哪裡有童女?叫一個出來給哥開開眼!”
葛代問了一圈店裡的客人,然後才對著萬頭領打躬作揖:“萬頭領,您看,我們這裡真的沒有巫家要的童女。來,您好久沒來了,這點東西不成敬意,您拿去打酒吃。”一邊說,一邊塞了一把碎銀子給那萬頭領。
萬頭領兩眼一翻,將葛代塞的銀子塞到口袋裡,卻照罵不誤:“沒有童女?呸!你把我們當傻子呢!”說著,他的目光往店內眾人看去,“我們巫家要九九八十一名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不到十歲的童女!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剛尋來的八歲童女跑到你這裡躲起來了?整個普定邦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她們能逃到哪裡去?——給我搜!”
萬頭領大手一揮,他帶來的人立刻推開葛代之屋的小二和客人,往樓上的房間衝過去了。
盈袖聽了“巫家”兩個字,不由看了師父一眼。
師父對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頭一起默默旁觀。
又一次聽到這個巫家,居然是她踏上南鄭國國土的第二天。
盈袖不由自主想到孃親沈詠潔,就是她告訴盈袖南鄭國的蠱、大巫和巫家、皇室的關係。
智計百出的孃親,卻被那些人趁她病重的時候抓走了!
盈袖心裡一陣著急,不由輕聲對師父道:“……不如,我們別住店了,趕緊趕路吧……”
師父搖搖頭,“南鄭國這邊有些邪門兒,晚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別走夜路。昨天夜裡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其實是頓巴族的領地,他們又給你喝了五毒湯,你才無事。我可不敢保證,你今晚還有這樣的運氣。”
南鄭國苗人部落很多,一不小心踏了進去,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師父雖然不懼苗人,但是帶著盈袖,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了。
就跟盈袖對孃親和弟弟的心一樣,師父對盈袖,也是不敢冒任何危險。
盈袖只好作罷,正要走進客棧裡面,就聽見有人在客棧二樓大喊:“抓到了!就是下午逃走的那個童女!”說著,一個穿著紅色短打衣衫的男子手裡抓著一個小女孩的頭髮,從屋裡走出來。
那小女孩嚇得連叫都不敢叫,被拽著頭髮一步步往外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應娘!應娘!”一個少婦披頭散髮從屋裡撲了出來,抓住那穿紅色短打衣衫的男子的手,苦苦哀求道:“大爺!大爺!你們明明說只要我陪你們睡一晚,就不抓我女兒的!你們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哈哈哈哈!你這騷娘們兒!昨天晚上服侍了我們兄弟七八個,很厲害啊!老子本來想放你一馬,但是你今天既然生路不走走死路,老子也不手軟了,你去死!”說著,那穿紅衣短打衣衫的男子抽出腰間的彎刀,往那女子頭上砍去!
盈袖聽得眉毛豎了起來,她眼神一沉,右手一抖,夾住一枚小小的袖箭,如同射箭般往那男子掄起彎刀的手腕彈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