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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坐在甲板上釣了一下午的魚,將兩個魚桶都裝得滿滿的。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官船上飄出了鮮美的魚湯香味。
司徒盈袖指揮他們家灶上的婆子,精心烹飪了清蒸鰣魚、蔥烤鯽魚,還有奶白鯽魚湯,專門給謝東籬送去。
來到謝東籬的艙室門口,司徒盈袖咳嗽一聲,才敲了敲門。
阿順從裡面開啟艙門,笑著問她:“司徒大小姐有何貴幹?”
司徒盈袖笑著道:“剛才做了幾個魚,特送給謝侍郎品鑑。”
“太好了,我們大人才剛吃飯,小的正愁那些菜沒有胃口!”
司徒盈袖帶著兩個丫鬟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謝東籬不在外間,而在和這艙室相連的另一間艙室裡。
那間艙室,明顯被佈置成書房和起居室。
謝東籬坐在圓桌旁,面前擺著一碗白米飯,一碟胭脂鵝脯,一碟青菜豆腐,還有一碟清炒豆芽,非常好地……潔淨。
“謝侍郎真是簡樸。要不是有這胭脂鵝脯,我都以為謝侍郎吃齋了。”司徒盈袖一邊笑說,一邊從丫鬟手裡接過食盒,開啟將幾盤魚和一碗魚湯放到謝東籬面前。
依照慣例,她拿了一個小碗,把每樣菜夾了一點出來,當著謝東籬的面都吃了,表示這些菜沒有毒的意思。
謝東籬微微頷首,“多謝司徒大小姐。”
“謝侍郎,您是慕容世子的表叔,跟我們也算是親戚。若是您不棄嫌,可以叫我盈袖。”司徒盈袖忙道,“總是司徒大小姐、司徒大小姐的,忒也見外了。”
謝東籬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他抬眸看著司徒盈袖,目光如冰般清寒。
司徒盈袖本想套個近乎,好跟謝東籬改善一下關係,沒想到對方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也不好意思再拿熱臉使勁兒貼了,訕訕笑了笑,道:“您慢用,您慢用。”說著旋身離去。
謝東籬看著他最喜歡的菜,突然一下子沒了胃口。
阿順大氣都不敢出,躡手躡腳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尋思,是不是一會兒再讓他們的廚娘重新給大人做幾個菜?
胡思亂想間,他聽見船艙裡面響起杯碗挪動的聲音,這是開吃了……
過了沒多久,就聽見謝東籬在裡面喚他:“阿順,收拾了吧。”
阿順忙走進去,看見司徒大小姐送來的那些菜都吃得乾乾淨淨,才放了心,知道不用再另外做菜了。
謝東籬吃完晚飯,去甲板上散了會兒步,回來的時候,吩咐阿順:“去叫小磊過來,我要驗書。”
阿順應了,去司徒盈袖的艙室說了謝東籬的意思。
司徒盈袖當然馬上帶著司徒晨磊來了,對謝東籬千恩萬謝:“謝侍郎,我弟弟很少見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您看在我外祖父份上,千萬包涵。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百倍補償您!”
她這會子學乖了,不提長興侯府那一層關係,而是把自己的外祖父抬了出來。
謝東籬本來無動於衷地垂眸把玩著書案上的琉璃鎮紙,聽見司徒盈袖說“百倍補償”,才微微抬眸,目光從司徒盈袖深藍色裙襬上粉色妖嬈纏枝月季花上掠過,冷然道:“既然你怕他得罪我,你不妨就在旁邊坐著。他有不妥的地方,你可以馬上糾正補救。”
司徒盈袖也曾經想過要陪小磊一起讀書,因為小磊目前只有在她面前才是最自如的,但是擔心謝東籬不肯,所以不敢提。——這在別家,是妥妥的偷師,是很犯忌諱的做法。
現在謝東籬主動提出來,當然是再好不過。
司徒盈袖大喜,忙點頭道:“會不會太麻煩謝侍郎了?”
“無妨。你只要不說話,不打擾我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