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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屋裡的人沒有來得及叫好,反而是屋外傳來一陣掌聲。
沈大丞相帶著司徒健仁走了進來,笑道:“長青的詩,已經上了一個臺階,視野開闊,有風雲隱隱的動盪之感。而東籬的詩,居然在那股風雲動盪之中,加上了高絕之意,不僅拔高了整首詩,而且氣勢眼界果然不是爾等能比擬的。”沈大丞相對謝東籬收尾的最後一句嘖嘖稱讚,又道:“長青出身武將,居然能有這樣的文采,倒也難得。”
沈大丞相的話,當然分量十足了。
鄭昊笑著跟沈大丞相見禮,末了攤手道:“那怎麼辦?先前謝五爺說是不參加聯句的。這頭籌,到底是算謝五爺,還是慕容公子呢?”
司徒盈袖在對面聽了,暗暗腹誹鄭昊:……擺明了就想把頭籌給慕容長青,還要把謝東籬拎出來做幌子……
果然謝東籬出聲道:“當然是慕容公子拔得頭籌,我是充數的,不算。”
慕容長青不好意思,跟著推辭,鄭昊一把將那錦盒塞到他手裡,笑道:“你可拿好了,你那小舅子,日日吃蟲草補身呢……”一邊說,一邊朝屏風那邊擠眉弄眼。
慕容長青本來不想要,但是一聽司徒晨磊需要,反手就將那錦盒扣住了,頷首道:“那就謝過鄭二皇子了。”又對謝東籬道:“謝五表叔承認了。”
司徒盈袖聽了好奇,偷偷問沈遇樂,“……慕容公子,為何將謝五爺叫‘表叔’?”
“……慕容公子的孃親慕容夫人陸氏,跟謝五爺的大嫂謝大夫人陸氏,都是出自陸家,兩人是嫡親堂姐妹,是姻親,所以叫他表叔。”沈遇樂跟她解釋了一番。
屏風的另一邊,鄭昊又道:“聯句確實精彩,不過,咱們再來一場策論如何?——頭籌還是一盒玉樹蟲草,如假包換!”
大家轟得一聲笑,都道:“鄭二皇子,你蟲草若是多得吃不完,給咱們大家每人發一盒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
“那可不行。好東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才會珍惜。太輕易到手的東西,也容易放棄。”鄭昊笑嘻嘻豎起大拇指:“所以我們南鄭國最珍貴的蟲草,值得你們爭取!”
皇太孫笑著點點頭,“確實,聯句雖好,還是策論更有意思。——沈大丞相,不如您來出題吧?”
沈大丞相笑捋長鬚,頷首道:“不如,就用‘天下勢’為題,各位一展雄才吧!”
“天下勢?——這個題目可大可小啊!”沈大公子笑著說道,“如今天下三分,北有北齊,南有南鄭,東有東元,實力相當,確實有些意思。”
皇太孫揹著手,笑而不語,目光卻從屋子裡每個人面上掠過。
“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最基本的勢了。”張家大公子張林昌朗聲說道,很有見地的樣子。
皇太孫連連點頭,道:“是這個理兒。想我們中州之地,夏之前有墮民統領,夏之後有墮民之主稱帝的大周。而大周綿延千年,也免不了最後群雄並起,諸侯割據,三國分立的局面。”
“如今三國之中,北齊佔地最廣,人口最多,但是北齊皇室子嗣太多,每次皇位更迭,都是腥風血雨,內耗太大,一直立不起來。”謝家大公子謝同運跟著說道。
“我們南鄭國皇室的兒子們也不少。”鄭昊不用別人提,自己先懶洋洋地自曝其短,“但是北齊再如何內耗,北齊的地位都是最高,沒人能夠否認。你別不同意!”鄭昊指著人群中一個滿臉不屑神色的人說道,“我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北齊的兩位公主,如今分別是東元國和南鄭國的皇后,比如這位皇太孫殿下,就是北齊公主出身的齊皇后的嫡孫。而東元國和南鄭國的公主嫁到北齊,卻只能一個做元貴妃,一個做鄭淑妃,沒有人能做北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