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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怔怔地看著已經浮腫全消的謝東籬,腦子裡雲山霧罩,如同進了迷霧山,只看見前面有一星燈火,但是卻不知道路在哪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瑞蘭和寧舒眉看見司徒盈袖的怔忡神情,猛地想起當初謝東籬的前未婚妻張貞琴,她就是見了謝東籬出紅疹的樣兒,被嚇跑的!
不會這個未婚妻,又這樣被嚇跑了吧?!
陸瑞蘭和寧舒眉不約而同揉了揉太陽穴。
“盈袖啊,累了吧?來,去大嫂屋裡坐坐,大嫂給你喝甜湯。你喜歡什麼口味?”陸瑞蘭眼珠轉了轉,走過來要將司徒盈袖拉走,免得謝東籬這一臉紅疹的樣子嚇得這位姑娘又打退堂鼓。
寧舒眉會意,也跟著道:“盈袖啊,二嫂那裡有些剛從南鄭來的衣裳料子,雖然你家不缺這些,但是這些料子據說是南鄭岡山上的雪蠶吐絲織就的,堅韌雪白,做成中衣最好了,還能作養肌膚。”
司徒盈袖被謝東籬兩位大嫂一左一右拉著,忙道:“二位不必客氣,我還是在這裡陪著謝大人吧,等他醒了我才放心的。”
“哦?”陸瑞蘭眼神閃爍,仔細打量司徒盈袖,像是在判斷她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言不由衷,“去喝點甜湯再來吧,也不耽誤功夫。你看五弟臉上好多了,都消腫了。”
司徒盈袖心裡一動,含笑道:“我不餓。”說著,她伸手指指在床上側躺的謝東籬,道:“謝大嫂,有薄被嗎?給謝大人蓋上吧。”
陸瑞蘭忙點頭,快步去屋子另一邊的箱籠裡拿了一床袷紗被,抱著過來,親手給謝東籬蓋上。
司徒盈袖定定地在旁邊看著,不放過陸瑞蘭的任何一個動作。
她清清楚楚看見陸瑞蘭將袷紗被蓋在謝東籬身上,然後還幫他掖了掖被角,最後拿巾子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整個過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謝東籬身上的衣衫。
如果按照謝東籬以前跟她說的話,他應該會起紅疹,而且是很嚴重的紅疹,就跟剛才他因為護著她,將她抱在懷裡,所以才發了這麼嚴重的病一樣。
司徒盈袖決定要仔細觀察一番。
她笑著對陸瑞蘭和寧舒眉道:“謝大嫂、謝二嫂,我能不能在這裡守一會兒,等謝大人醒了我就離開。但是這會子我真的很擔心……”
“真的很擔心?”陸瑞蘭忍不住臉現喜色,跟寧舒眉交換了一個眼神。
太好了,這姑娘一點都不怕!
“是啊,真的很擔心。”司徒盈袖鄭重點頭,“雖然剛才萬太醫說沒什麼大礙,但是謝大人不醒過來,我還是很不放心。”
“那好,你就在這裡候著吧。我使人給你送甜湯過來。”陸瑞蘭放了心,知道司徒盈袖沒有被謝東籬的病嚇到,當然是求之不得,“丫鬟們在外面,有事你隨便吩咐。”
寧舒眉也笑道:“那料子也就你配穿。我回頭使人給你送家去。”
“不用了,不用了。”司徒盈袖忙擺手婉拒,“謝大人是為了救我受的傷,你們不怪我,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又吃又拿?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盈袖,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不拿你當外人,你也別外道。”陸瑞蘭收了笑容,正色說道,“我們家一家子向來是和和睦睦,沒有別人家當面對你笑,背後插一刀那樣的事,也不會一家子鬥得烏眼雞似的。我們的公公婆婆去得早,五弟是我和二弟妹一起帶大的。說句不客氣的話,長嫂如母,我們看你們二人,就跟看我們自己的兒女一樣,只有想著為你們好的。”
這番話說得動人至極。
司徒盈袖也感動了,微笑著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嫂、二嫂你們也別客氣,不要拿我當外人。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