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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老爺也是六十多的人了,行動並不迅速。他抽刀出來的動作,顧平身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卻也都看見了顧平的眼色,便沒人上前阻止,眼看趙大老爺將手裡的刀插進了趙三老爺的後心。
趙三老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狂叫起來。
趙三老爺是趙老太爺的老生子,今年才過而立之年,跟趙大老爺最小的兒子差不多年歲。
趙大老爺面目慘白,扔了刀,跪在顧平面前,道:“老朽今日清理門戶,給顧家一個交待!”
趙大老爺的刀上,不知塗有什麼東西。
趙三老爺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便口吐黑血,一動不動了。
顧平和自己的護衛在旁邊站著,看著趙大老爺手刃了趙三老爺。
“此事與我們趙家絕無關係。都是這個狼心狗肺的逆賊,吃裡扒外,惹出天大的禍事!——還望顧副將明查!”趙大老爺又給顧平磕了個響頭。
顧平笑了笑,按照顧遠東交待的話,對趙大老爺道:“此事是真是假,等大都督和少都督回來,就真相大白了。今日還要委屈趙大老爺一下,暫且在我們府裡住下。——至於趙三老爺,趙大老爺想如何處置?”指了指地上趙三老爺的屍身。
趙大老爺慘然道:“他雖做下天大的錯事,可是人死了,也償了命了,還望顧副將開恩,將他送回我們趙家莊安葬。”
顧平拿手掩了掩鼻子,道:“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不好插手的。——還是趙大老爺自行處置吧。——來人,將趙三老爺送回外面趙家的車裡去。再拿了水進來擦地,請高僧過來誦經超度!”
趙大老爺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躬身道:“老朽出去跟趕車的人說一聲。”
顧平揮了揮手,讓自己的護衛領著趙大老爺出去,在後面不陰不陽地刺了趙大老爺一句:“趙大老爺,以後要清理門戶,請回自己家清理。——在人家家裡殺人,似乎有扯虎皮拉大旗的嫌疑!”
趙大老爺聽著後頸一涼,不敢再多想,趕忙出去交待了幾句,便回到顧家的外院客房裡,乖乖地等著去了。
……
東陽城有最大的港口。和外洋來往的大船,多半從東陽的港口上下,所以東陽城的繁華熱鬧,比京城還盛。
此時從外洋回來的一艘巨大的客船裡,正是午飯時分。
這艘船有五層船艙,最好最貴的頭等艙,在最高的一層。下面幾層則船票價格根據樓層依次遞減。
江東十六郡大都督顧為康的嫡長女顧遠西,正趴在自己的床上,看著一幅油畫冊子出神。
一個身穿青衣白褲,頭盤圓髻,僕婦一樣的人走進來,對顧遠西道:“大小姐,您的同學來看您了。”
顧遠西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身上的洋裝往下挪了挪,露出胸口一大片蜜色的肌膚,對那僕婦道:“讓她們進來吧。”
顧遠西今年二十六歲了,八年前出外洋留學,學校換了一個又一個,學位拿了一個又一個,就是不肯離開學校這個環境。
顧遠西的幾個在學校裡認識的朋友蜂擁進來,對顧遠西道:“喵姐,要吃午飯了,想坐在哪裡?——我們去給喵姐佔位置!”
顧遠西小名阿喵,對學校的人也很少說自己的真名,都是告知小名。因為她年歲大,在外洋時間長,這些後去的學弟學妹,都尊稱她一聲“喵姐”。
顧遠西很喜歡這個稱呼,久而久之,人人都叫她“喵姐”,幾乎無人知道她的來頭。
看見這些姑娘嘰嘰喳喳的樣子,顧遠西笑了笑,從床上起身,走到鏡子前整了整頭髮。她在外洋燙了一頭的大波浪,還不知道回到東陽,家裡的爹孃和弟弟,要如何大驚小怪呢……
顧遠西對著鏡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