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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跟著齊意欣緊追不捨的那群綁匪看見從另一條巷子裡鑽出來一群人,還抬著一頂轎子,便趕緊停住了,站在不遠處往這邊張望了一下,轉身就往回跑。
顧遠東和顧平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將前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那夥人像是慣匪張三一群人……”顧平管著東陽城裡的刑獄這一塊,對這些城裡城外的不良人士瞭如指掌。
顧遠東對著顧平偏了偏頭,下巴朝著那群慣匪逃竄的方向揚了揚。
顧平是顧家的家生子,自小就跟著顧遠東做小廝,是一起長大的。這麼多年過去,只要顧遠東一個眼神,顧平就知道他什麼意思。
看見顧遠東的眼神,顧平點點頭,衝顧遠東做了個手勢,又指指顧遠東身前鼓鼓囊囊的斗篷,表示明白了顧遠東的意思。顧遠東不過是讓他追上去滅了那些人,最多留個活口問話就行。
顧平會意,回身衝著自己的人打了個手勢,帶頭騎著快馬衝了出去。
後面緊緊跟著十騎親衛,往前面追了過去。
張老三一群人聽見身後傳來得得的馬蹄聲,心裡都是驚惶失措,大叫著問張老三:“張老三,你丫地到底是從哪兒尋來的這樁買賣?!——怎麼撞到了殺人不眨眼的顧二少手裡!”
顧遠東今年才二十五歲,是江東顧家的嫡長子,但他上面還有個一母所出的姐姐,所以人都叫他“顧二少”。
張老三頭也不回地緊著往前跑,大聲道:“快逃命吧!——若是有命逃得出去,再跟你們說……”
話音未落,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這些人相繼倒在了地上,鮮血慢慢地流了出來,在街上蜿蜒流淌。只有張老三一人無事,可也被槍聲嚇得蹲在地上,抱住頭,一動不動。
顧平策馬走到跟前,拿著勃朗寧輕機槍指了指蹲在地上兩手抱頭的張老三。身旁的親衛會意,下了馬,倒轉槍托,將張老三打暈,又捆了他的雙手,拖在馬後,往回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抬著轎子的那群丫鬟家丁已經來到了顧遠東策馬站著的街那頭,烏壓壓地跪在顧遠東所騎的黑馬前面。
顧遠東瞥了一眼包在自己身前斗篷裡面的齊意欣,見她正從斗篷裡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往外看,挺直的小鼻頭有點灰在上面,不知道在哪裡蹭上的,似乎有些髒。
顧遠東從斗篷側面伸出手來,用一根手指頭蹭了蹭齊意欣的鼻頭,將灰蹭了下去,又將她的頭往下壓進斗篷裡面,輕聲道:“別看。”
齊意欣皺皺小鼻頭,想要抗議,可是一想到對方揹著蹭蹭亮的輕機槍,又狗腿地縮了回去,自我安慰:人家有槍,有槍……
顧遠東隔著斗篷輕輕拍了拍齊意欣的後背,示意她安靜下來。
地上跪著的一個外穿杏紅色比甲,裡面繫著青色上衫和青色布裙,頭插雞心素銀鳳簪的丫鬟模樣的女子,對著坐在馬上的顧遠東磕了一個頭,再抬起來,已是淚流滿面,哭著道:“小姐,小姐,奴婢對不起小姐。小姐被賊人擄去,清白……”
一句話沒有說完,顧遠東的白手套快如閃電,在眾人面前晃了一下,眾人只聽見一聲清脆的槍響,剛才哭訴的丫鬟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倒在地上,腦門上一個圓圓的彈孔,汩汩地流出血來。
“翠紋!翠紋!——我的翠紋啊!顧二少,我們翠紋犯了什麼錯……”一個胖胖的穿著灰色夏布衫乳孃模樣的婦人從後面爬了過來,抱著地上躺著的丫鬟嚎哭。
齊意欣躲在顧遠東的斗篷裡面,聽見了外面發生的事情,瑟瑟發起抖來。——天爺啊,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顧遠東冷冷地看著嚎哭的乳孃,還有另外那些丫鬟家丁們,一言不發。
顧平騎了馬來到顧遠東身邊,對著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