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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四娘看見地上那男人的衣衫正是周懷禮今天穿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可她的胳膊被吳老夫人抓得緊緊的,推都推不開。
又聽見吳老爺子說“嬋穎”,蔣四孃的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她覺得沒臉見人,更不想看見帳簾裡面的無限春|光,一時來了力氣,倒是將吳老夫人狠狠推開了,不悅地道:“有什麼事,你們找他,拖住我做什麼?!”
吳老夫人愣了愣,就見蔣四娘立即轉身出去了。
吳老爺子橫了她們一眼,再一回頭,看見的卻是周懷禮和另外一個女子並頭睡在床上!
那女子並不是吳嬋穎!
吳老爺子暗道一聲不好,正要將帳簾放下,王毅興已經走上前來,從他手裡接過帳簾,笑嘻嘻低頭看了看,道:“懷禮,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你夫人都氣得跑出去了,還不快去哄哄?”
周懷禮嘟噥一聲,用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來,看著帳簾外站著的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不悅地皺了皺眉,“怎麼了?你們跑來做什麼?喝醉了酒也有罪?”
吳老爺子這時看清周懷禮身邊的女子,正是叔王夏亮的庶女夏瑞,禁不住大叫一聲:“喝醉了沒罪,但是你身邊的女人……”
周懷禮嘿嘿一笑,拱手道:“多謝外祖關愛,見我喝醉了,送了伎娘進來。”說著看了看屋裡的女眷,皺眉道:“這是男人歇息的屋子,外祖讓你家的女眷出去吧……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要幹嘛……”
居然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吳老爺子指著他,手臂直哆嗦,“伎娘?什麼伎娘?!我……我府裡……”
他又說不出“沒有伎娘”這話。
大夏的世家權貴,家裡都養有伎娘,可以歌舞助興,也可以陪客喝酒,甚至上床。
“……懷禮,可是你身邊的人,好像是叔王家的小郡主啊……”王毅興“好意”提醒周懷禮。
周懷禮全身一抖,恐懼的神色惟妙惟肖:“不會吧!”他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裹著被子連滾帶爬從床上爬下來,失聲道:“怎麼會是夏瑞小郡主?!——外祖,你坑死我了!怎麼把小郡主當伎娘送到我床上!慘了慘了!”一邊說,一邊裹著薄被扶著床架子站起來。
他這一滾,就把被子全從床上帶下來了,將小郡主赤條條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屋裡的女眷也就罷了,關鍵還是有很多從花廳跟過來看熱鬧的男人,一下子都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見了小郡主玉體橫陳的旖旎春光……
王毅興拍了周懷禮一掌,“還不把被子放回去?你讓人家這個樣子……”
周懷禮揹著身子,不敢看床上,赧然道:“我也沒穿衣裳啊,你幫我扔件衣裳上前吧。”
王毅興只好從地上揀了件衣裳扔過去,將夏瑞的身子嚴嚴實實蓋住。
夏瑞這時才醒過來,抬頭看見滿屋子的人愣愣地看著她,想起了剛才的痛楚和恐慌,大哭道:“你們是誰?!我要告訴我父王,你們欺侮我!你們欺侮我!”
周懷禮揹著身子道:“夏瑞小郡主!懷禮多有得罪!可這不是我的錯啊!我外祖把你送到我床上,我喝醉了,又不認人,以為是伎娘啊!”
吳老爺子聽到這裡,怒道:“你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把小郡主送到你床上?我失心瘋了嗎?”
周懷禮霍然回頭,看著吳老爺子道:“沒有送小郡主?那小郡主是如何到你們吳國公府的?我醉得人事不省,哪裡知道還被人陷害!——哼!”他竟然生氣了,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去屏風後面換上,出來對吳老爺子拱手道:“吳國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告辭!”
周懷禮追到門外,看見蔣四娘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臉色鐵青地站在迴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