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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辰揹著手,不動聲色地退到一旁民居的屋簷底下。
一群人抬著大竹簍從他面前走過。
裡面那個女子,果然是昨天晚上被翼蛇附過身的那個人。
伍紅歡披頭散髮,一臉慘白的坐在竹簍裡面,兩手緊緊抓著竹簍的篾片,將頭抵在篾片的縫隙間,淚如雨下。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她打了那個裝作是她救命恩人的猥瑣男人一個耳光,結果這個男人臨走的時候,居然惡毒地在他們的院門口大叫,說她被妖怪糟蹋了,讓她好自為之……
到現在這個地步,她最恨的,除了那個把這事嚷嚷出來的猥瑣男人,就是那個號稱救了她一命的那個少女了。她又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來都是那個少女故意的?故意派一個猥瑣男人來壞她的名節!
這些仙師了不起嗎?就能對他們凡人生殺予奪嗎?
伍紅歡越想越委屈,恨不得對天大叫“冤枉”!她明明還是處子!結果他們伍家的族長說她被人看光了,也算失貞,硬是要把她浸豬籠!——其實不過是公報私仇而已!她不肯嫁給族長的浪蕩外甥,就遭人陷害……
可惜她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抬起朦朧的淚眼,伍紅歡看見在了站在屋簷下的羅辰。
“嗚……”伍紅歡抓著竹簍使勁摔打起來,大大的眼睛使勁盯著羅辰。
就是他!——那天晚上的月色如此皎潔,她只見過一眼,卻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人!
“救救我!救救我!”她拼命拿頭撞著竹簍的篾片,企圖引起路邊那人的注意。
羅辰卻只是站在路邊,冷漠地面容如石雕一樣,眼神甚至都沒有往她這邊瞥一眼。
她眨一眨眼睛,再下一刻,屋簷下已經失去了那人的蹤影。
羅辰居然憑空在伍紅歡眼前消失了。
伍紅歡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鬆開握住竹簍篾片的手,她頹然倒在竹簍底部,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沒有什麼打擊,比自己心上人的漠視更讓人痛不欲生。
死了算了,反正她也生無可戀了。
……
浸豬籠的歡快叫聲一直往石蘿鎮外的流沙河傳去。
羅辰已經回到了客棧的房間裡面。
榮慧卿正在裡屋修煉旭日訣。
赤豹和狼七在外屋打坐冥想。
肯肯抱著一顆松仁兒啃得津津有味。
“老大回來了!”狼七第一個醒過來,忙對羅辰點頭哈腰地行禮。
羅辰“嗯”了一聲,探頭往裡屋看了一眼,沒有進去,免得打攪榮慧卿修煉。
“外面怎麼樣?不會查到咱們頭上嗎?”狼七擔心地問道,它最擔小,也最惜命。
“應該不會。”羅辰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們還是早些上路吧。這一次之後,獵妖小隊和正義盟肯定又要派新手過來了。咱們還有要事,不宜在這裡耽擱太久。”
狼七和赤豹求之不得,忙回自己屋裡施了幾個法術,將妖獸的味道祛除得乾乾淨淨,才回到羅辰和榮慧卿的屋裡等著。
肯肯站在羅辰的肩頭好奇地問道:“剛才外面還有‘浸豬籠’的聲音。是誰要浸豬籠啊?老大看熱鬧了沒有?”
羅辰嘴角微翹,淡淡道:“嗯,就是那個昨天被翼蛇看中的女子。他們族裡說她失貞,要浸她豬籠。”
“啊?!不是吧?!”狼七嚎叫起來,轉身面對牆壁蹲下,悲憤撓牆。——不會這麼巧吧?它就是過過嘴癮而已!
肯肯也目瞪口呆,皺著眉頭道:“那姑娘明明還沒有來得及被翼蛇這樣那樣啊?”說著斜了眼睛瞟羅辰,“……難道是老大見色起意?!”